夏一涵站起身,手腕被叶子墨抓住,叶子墨看着夏一涵摇了摇头,他知道夏一涵要做什么,桌子上的男人随时会攻击人,他不能放夏一涵冒着这个险。
“放开我吧,我没事的。”夏一涵拂开叶子墨抓着自己的手腕走到国豪身边淡淡的说道:“我知道你一直在我的房间里想找什么东西,所以我也自己翻找了一遍,在床底下找到了一个盒子。
盒子被保管得很好,看得出来主人十分用心,盒子里面是一堆又一堆的照片,有小时候你们一起到游乐园玩的时候的照片,有过生日你和她的合影,有她逃课你生气的样子,这些都是她的宝物啊。”
国豪愣怔的听着,心里的懊恼翻滚着,好想现在就死去,高高的举起手里的虽玻璃渣,国豪笑着朝自己的胸口刺去。
手里的碎玻璃被踢开,手上传来的疼痛让国豪下意识抬头对上一直冷冷的男人。“死永远是最蠢的赎罪方式。”
叶子墨坐回沙发,好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夏一涵看着魂不守舍的国豪叹了一口气,把一张照片放在桌子上低声说道:“我想你一直在找这一张吧。”
国豪的视线投向了照片,照片里的女忍画着精致的妆容,一个女孩在倒映的镜子里惊恐的看着自己。
用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国豪慢慢的说道:“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迫切希望自己是一个女人,那天她看到了这一切,我很惊慌,想要追上去让她别把这一切说出去。
她一直跑,开着车库里的车走了,我没追上,也不敢这样子出门,谁知道就传来了她车祸的消息,我知道是我刺激了她,她是我害死的。”
把埋藏了半年的话说了出来,国豪仰头看着天花板,天花板上圆圆带血的看着自己,已经面目全非的脸扯出了一个诡异的微笑。
夏一涵皱着眉毛说道:“这么说你没有在后面追着圆圆?”
国豪摇摇头说道:“没有。”
叶子墨已经掌握了自己想知道的消息,再也不想看躺在桌子上如同行尸走肉的人一眼,拉过夏一涵的手朝外走。
夏一涵在门口停下,转过头和正抬头的国豪正好对视,夏一涵怜悯的看着这个只能借酒消愁的男人轻轻的说道:“知道为什么华府在晚上不能够留人吗?因为那是一个母亲对自己儿子特殊爱好的最大纵容和保护。”
国豪愣怔的听着,直到门被轻轻关上,隔绝了所有的阳光和温暖,只有昏暗的气息和一直漂浮在这个房间空空荡荡的灵魂。
“应该还有人在追着圆圆,我在废弃车场捡到了圆圆的录音笔,她说还有一个人在追着她,如果那个人不是国豪,那会是谁?不管是谁都应该一直注视着圆圆,只有这样才能在圆圆跑出华府以后一直跟着她。”夏一涵在车里头头是道的分析着。
叶子墨亲自开着车,眼睛朝后视镜看着,淡淡的说道:“除了这些事情,你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吗?”
夏一涵猛然闭嘴,有些急促的把视线移开,她很紧张,所以只能借助不断的说话来稀释自己的紧张感,而这些措施在叶子墨的面前都像纸糊的保护,只要对方轻轻一点就可以溃不成军。
“那天我在废弃车场被人锁住了,我给你打过电话。”夏一涵抓着身后的坐垫,有些紧张的说道。
“恩。”叶子墨开着着,淡淡的回应。
“我很绝望和害怕,害怕我的孩子因为我的冲动而离开,所以我想找你。”夏一涵缓慢的说着,叶子墨没有打断,但是夏一涵知道对方正在听着。
“我很害怕,希望你来。”夏一涵仿佛已经进入到了自己的思绪,叶子墨皮蹙眉,语气里有温柔:“所以我····”
“幸亏有了薛文君,在看到他的时候我觉得整个世界都照进来一股亮光,给了我信心和勇气。”
夏一涵截住叶子墨的话急促的说着,眼睛里是对薛文君貌不避讳的感谢,车子猛然加快,叶子墨抿着唇开车,什么也没有解释。
有时候解释是那么苍白无力,当对方已经认定了一个事实以后。
车子在华府停下,叶子墨递过来一只录音笔,夏一涵接过,录音笔里叶念墨的声音似乎又多了一分成熟:“妈咪,今天我和叔叔学习了散打,海卓轩都打不过我,妈咪等我我很快就会回去了。”
夏一涵激动的抱着录音笔,眼睛里满是闪亮,叶子墨朝夏一涵额头轻轻吻了一下:“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