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将翟翌晨当做外人的意思,那么最后那句隐隐透着几分乞求的“可以吗”,似是将翟翌晨的所有自尊和骄傲扔在地上践踏了个粉碎。
她什么时候用过这样的语气跟他说话了?
过往不管他有多么惹她生气和伤心难过,她也没有用这么苍白的口气跟他说过话,而这一次……
翟翌晨静静地盯着林佩函看了片刻,堵在心口的那些话一句没有说出来,最后转身,出了病房。
他修长的背影和平日里一样好看,林佩函也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心底抽疼着。
她的脑海里面重复着的,只剩下昨晚昏迷之前,她曾经透过露台的玻璃窗户唤过他的名字的场景,当时他的车就停在别墅门口,可却像是观光游客一样,只在门口逗留了几分钟便离开了。
反而在别墅里面的她,万般无助。她淋了一整天的雨,瑟瑟缩缩的在露台上待了一天,她从头到尾都在期待着翟翌晨能够赶紧回来,能够解救她。
可越是将近黄昏她就越是觉得无助,身子愈发虚弱,就连简简单单的一句救命她也只能嘶哑的低声唤出来。而她也确确实实等到翟翌晨回来了,却偏偏只能硬生生独自看着他来,又独自看着他离开。
不得不说,当时当车影从别墅门口逐渐消失掉的时候,支撑林佩函坚持了一整天的精神砥柱,似是那一瞬间彻底崩塌。
她知道自己不应该责怪翟翌晨,如果不是因为她自己待在露台上面不出声的话,也不至于这么久都不被人发现了,可是她从那样绝望的时刻走了过来,心里总归是有些不能够平衡的。
坐在病床边的简岑看着林佩函,她带着几分偏执的模样,让他有些心疼。
“现在没事了,”他说。
林佩函收敛好自己脸上的情绪,回头来望着简岑,咧开嘴角微微笑了笑,“是啊,没事了。”
真好,她差点以为自己走不出来了。
关于翟翌晨,简岑找不到任何可以为他说情的说辞,他也不愿为他说情,总之这一次,翟翌晨算是连带着把简岑也给惹得不轻。
“事务所我手里头还有几个待办的案子,那起夫妻离婚的,还有……”林佩函即便是说话有些减半,却依旧强忍着自己心中的那份不适,将工作上面的事情跟简岑交代清楚了。
“行了,你就不要操心事务所的事情了,这段时间好好在医院养病就行,事务所的事情,你可别忘了还有我啊。”
简岑帮林佩函掖了掖被子,嘴角挂着几许无奈。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了,她满脑子里面还是工作,简直是够了。
林佩函扯开嘴角笑笑,“那就好。”
空气,突然又安静了下来,两个人都没有开口说话,林佩函沉默的看着病房里面摆放着的干花,而简岑则是时不时的看看她。
终于,一通电话打乱了病房暂时的沉寂。
是林佩函的助手打来的,林佩函手里面的那个离婚案实在是拖不了了,从昨天开始夫妻双方的亲戚便三五成群恨不得在事务所就要斗殴,基本上都是林佩函的助手硬生生的扛过了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