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岑,你怎么还不醒过来?”林佩函望着翟翌晨,声音轻轻的,敛着担忧。
“你要是再不醒过来,我就打电话给简家大哥和方小姐了,难道你要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也为你担心吗?要是不想的话,你就该醒过来了,再晚就过了饭点了。”
翟翌晨站在病房门口,见林佩函坐在病床边上守着简岑的画面,心里有些堵得慌。
“护工我请来了,天色也晚了,先和我回去吧。”
翟翌晨带着请来的护工进了病房,神色看不出什么特别的情绪,语调却稍微敛着两分淡漠。
护工阿姨很客气的跟林佩函打了招呼,看上去便很好相处的样子。
林佩函起身,微微颔首,嘴角勾着笑容。
“翟翌晨,我有话想跟你说。”林佩函将翟翌晨从病房里面拉了出来,小脸上的笑容褪去,看似添了两分严肃。
翟翌晨低眸注视着她,她虽然还没有开口,但是他似乎已经预料到了什么。
她感觉她要说的,应该不会是自己想听到的消息。
事实证明,果然如同他预料之中的那样,她果真还是说出了他此刻最不想听到也最是无奈的话。
“学长是因为我才受伤的,我理应留下来照顾他,所以翟翌晨,我们还是把护工阿姨请回去吧,我留在这里照顾他。”林佩函俨然是相当认真的,眼神坚定不移。
话音落下,翟翌晨脸上的表情凝滞住。
如果可以的话,他想要装作自己刚才暂时失聪,装作自己什么都没有听到。
“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不是因为他的话,你也不会面临危险,更不会有他为了救你而被打伤的事情?”翟翌晨耐着性子跟林佩函讲道理。
虽然此时他的心里已经很复杂,很不好受。
在他看来,林佩函是完全无罪的。若不是因为简岑没有找到万全之策来处理这个案子,林佩函也不用卷进这件事情当中,后面的一系列事情,又怎么会发生?
林佩函费解的看着翟翌晨,眼眶中涌动的全是愠怒的神色。
“你看事情,为什么总是这么片面?”林佩函说道,“他本身也没有打算让我负责这个案子的,是我自己主动要求整理案件的,也是我自己去找当事人的,在此之前他根本没有想到我后来会过去。无论怎么说,他受伤的这件事情就是有我的责任,我就该负责!”
林佩函因为和他的意见不一致,有些生气,话越是往后说,便越是抬高了几分音量。
翟翌晨看着面前气愤的她,一时语塞。
良久,他才开口。
“你宁愿欺骗我,一个人去找他,现在又一门心思的想留在这里,你的眼里,便看不到我吗?”
翟翌晨的声音中,透着两分低迷,不过没几秒钟的时间,他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似乎全身都弥漫着一股失落的气息。
林佩函看着他,有些于心不忍。
“我并没有要欺骗你的意思,我只是……”林佩函不忍心看翟翌晨情绪跌落至如此,想要辩解两句。
话说到一半,她才意识到,自己此刻无论说什么,似乎都显得有些苍白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