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在小家伙的面前,她必须学着坚强一点,否则的话,她凭什么让他放宽心?
“所以我们童扬不能不开心哦,否则爸爸偶尔看到你难过的样子,也会伤心的,知道了吗?”
小家伙起先并没有反应,只是将脑袋埋在林佩函的胸前抽抽搭搭地哭泣着。
林佩函也不再作声,不断的轻抚着他的头发,给他无声的安慰。
默了许久,童扬才抬起头来,眼眶湿润地看着林佩函,小嘴嗫嚅着,“妈妈,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吗?爸爸在天上能够看到我和妈妈吗?”
林佩函心跳滞了滞,咧开嘴角笑了起来。
“自然,爸爸当然是能看到的。”
听到这里,童扬歪了歪脑袋,伸手主动将自己脸蛋上面的泪水拭去,冲着林佩函开口:“那妈妈,我不哭了,我跟爸爸说过我是一个男子汉,我不能让他看见我哭鼻子的。”
听着小家伙的一字一句,林佩函的心口着实是堵得慌。
脑海里浮现着的,都是简岑的音容笑貌。
直到此刻,林佩函还是无法想通,他怎么好端端的,就离开了呢?
听管家说,是一年以前他便已经检查出了癌症晚期。
后来稍闲暇起来的时候林佩函才后知后觉,按照日期推算下来,简岑检查出来自己已经是癌症晚期的时候,该是那次他在马路上昏倒的时候。
林佩函想来便喉咙愈发酸痛,好想哭。
其实,他那天猝不及防离开了美国,并不是因为告白被拒,也不是因为事务所公务繁忙,实际上,是因为他在医院已经检查出来了不妥,所以才提前出院。
所以,才开始不断的疏远她和童扬,一年只到美国去两次,每次都只逗留不到一天便离开,而后来便逐渐接通视频到接听电话。
这都是循序渐进,一步一步慢慢的的淡下来的。
但是她却只当是他在故意搪塞自己,因为自己当年拒绝了他的原因,所以才对她避而不见。
此刻想来,林佩函只觉得自己太过不可理喻。
若是能够早些发现他的病情的话,即便他已经无法治愈康复,至少可以带着童扬在他的身边陪伴这一年。
也不至于他临走的时候,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林佩函不敢去想象他离世前到底是怎样的心情,一想,她便抑制不住内心的难过,她怕自己会在童扬的面前不住的落泪。
天色,渐黑。
林佩函和童扬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了许久,最终,她起身来,从茶几上扫起了车钥匙。
这是简岑的车。
管家说,他希望自己临终之后,这辆车可以转送给她。
林佩函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她的心已然崩溃,内疚自责全部一股脑的涌上了心头。
她将童扬的手牵起来,硬生生地扯开了嘴角笑笑。
“童扬,跟妈妈走吧。”
童扬很乖巧的点了点头,只是如今,从他的小脸上已经看不见笑意了。
虽说没有再落泪,但却依旧难掩悲伤。
林佩函拖着一大一小旅行箱,带着童扬出了简家别墅的大门。
望着长廊尽头的那栋别墅,曾经简岑生活过的地方,林佩函满眼皆是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