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任何气息流窜而过了。
心跳,重重一滞,林佩函回神。
“什么时候的事情?”她问。
林少鹤眼神空洞到不行,好像整个人的思绪都随着林晏池的死一起飘远了一样,根本听不到林佩函的声音,自然也没办法回答。
林佩函便回头来看着门口哭得声嘶力竭的聂荷,不知道为什么,她一向讨厌到了极致的这个女人,这一刻竟然悲伤无助到连她的心底都在一抽一抽的疼。
聂荷跪倒在地上,双手捂着胸口,失声痛哭涕泗横流的模样并不好看,但是林佩函却看得格外剜心。
追根究底,她从到了林家之后,最大的重心便是林晏池吧。
一个自私的母亲,不合格的继母,甚至是伤天害理的小三,可说到底,在这样的时候,她没有任何的浮木可以去抓住了,于是便沦落至最底层,像个可怜的流浪者。
林佩函抿着嘴角,眼前氤氲上一团薄薄的水汽。
她明明是过来找这家人算账的,却怎么偏偏看到了此情此景。
而她最讨厌自己的一点便是,时不时的同情心泛滥。
对于这个曾经恨不得将她利用完然后永远从林家踢出去的女人,她竟然格外友好地伸出了手来,将她从地上给拉了起来。
林佩函也眼睁睁地看着聂荷踉跄着走到林晏池的身边去,双手探进血水里面,将林晏池的遗体抱起来,拥在怀中哭泣得惊天动地。
她楞在门口,看着里面的三个人,喉咙口像是堵住了什么东西一样,许久都哽咽极了。
许是终于哭累了吧,也是终于认清了现实。
聂荷费劲地将林晏池从浴缸里面拖了出来,随后让他平躺在洗手间的地上。
林晏池从浴缸里面离开的时候带起许多血水,四处流窜。
等他平躺到地上,林佩函才看清他的身上。
他下身只穿着一条长裤,该是被抽打过,裤子凌乱不堪,显得极为破烂,而他上身赤躶着,满是大拇指宽的伤痕,遍布全身。
林佩函又是倒抽一口凉气,背脊都禁不住蹿上来一抹森寒。
她只是看着林晏池身上皮开肉绽的样子便觉得不堪直视,触目惊心。
可他,却是硬生生地睁大了眼睛,全身上下每一个器官都将那些痛不堪言的苦楚给尝试了一遍的。
想到这里,林佩函心头又是狠狠的一颤。
聂荷浑身都在哆嗦着,她将林晏池放平在了地上之后,人朝着林佩函走去,走到她的跟前之后便直接跪倒在了她的面前。
聂荷抓着林佩函的衣角,声嘶力竭。
“求求你就放过我们好不好,少鹤也是情非得已,如果不是因为别人绑架了晏池的话,他断然是不会去打你们简氏的主意的!”
聂荷眼中含泪,抬头望着林佩函,眼底满是悲伤痛苦。
林佩函在她跪倒在自己面前的时候直接怔住,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想要拉她起来,却意识到了聂荷话里面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