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府的袖子擦去了额头上的冷汗。
那几个女人相互搀扶着跪倒在了地上。
沈暇玉见状,她走到了蓝远麟的身旁。
蓝远麟抬眸看了一眼那坐在上面的县令,县令的身子一抖,然后拉着惊堂木一下子拍在了桌子上道,“下面跪着的何人,有何冤情要诉?”
“下面跪着的是温柔乡头牌柔儿。”那个披着沈暇玉披风的女人开口了。
桑苗儿是不愿意多说,而其他的女人则是有些害怕,有些认生。
柔儿抬起头来道,“我要告的人是那开布庄的张老板!”
一听到张老板这三个字,那县令大人不由得有些疑惑道,“你说的是开吉祥布庄的张老板?那张老板平日乐善好施,他和你们有什么冤仇?”
“呸!不过是一个伪君子,什么乐善好施,你要是知道他对我们做的事情你就知道了!”桑苗儿忍不住大声说道。
那县令抿了抿唇,他抬眸道,“那这个温柔乡的柔儿,你继续说吧。”
“好。”柔儿点了点头道,“其实我也不怕大家知道,温柔乡是个什么地方。”
其实温柔乡是什么地方,沈暇玉还真的不知道。
她认真地听着柔儿讲述这一切。
大概是在三个月前。
柔儿是温柔乡的红牌,当然,这个红牌和花魁还是不能相提并论的,有一天,柔儿刚接完了两个客人后,她正累得慌,可是旁边的声音又太嘈杂了,她索性出去走走。
这一出去,正好遇到了一个挥金如土的人。
那个人正是吉祥布庄的张老板,那张老板见柔儿长相貌美,连忙从棋牌上抽身,“你们自己玩,我还有些事情。”说完就丢下一大堆的清倌跑到了柔儿的面前。
“这儿姑娘长得挺美的,今夜可以陪我共度春宵吗?”张老板走到了柔儿的面前。
说实话,这张老板长得挺猥琐的,柔儿看着他的笑容,总感觉到有些不对的地方。
但是她正喜欢上了一个穷书生,那个穷书生是无法为她赎身的,所以她现在需要自己攒一大笔银子。
于是她松动了道,“那就要看老板你给多少银子了。”
“给多少银子不是问题。”张老板笑了笑道,“不过我不喜欢在这青楼里办事,你得陪我回家去。”
“回家自然是没有问题,还是之前那句话。”柔儿抛了一个媚眼给张老板。
在这青楼里,迎送客人,谄媚求欢是最基本的技能。
至于地点在哪儿,客人只要给的钱够多,那自然是可以的,那老鸨也不担心姑娘会逃走,毕竟她们的卖身契还在自己的手里,要是逃走了,被官府抓到,或者是被抓回来,那后果可不是她们能承担的。
于是那天夜里柔儿就跟着张老板离开了,但是让柔儿没有想到的是,他们越走越偏僻了,看着那黑漆漆一片的小路,柔儿有些不想挣这笔银子了。
她紧张地转过头看着那张老板道,“我不去了,你给多少钱都不去了,我要回温柔乡去……”
说着,柔儿就要往回跑,但是那张老板哪里肯给她这个机会,他的袖子一扬,扬了一大堆白色的蒙汗药在柔儿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