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世事无常”
伍珊一直安静的听她说话,只有当她说到“伯父已经去世了”时,眼底的悲痛漫卷而来,掩都掩不住。
江梨落一直知道她母亲病重,却不知道,她的父亲也是前不久刚去世的,双重噩梦压在她的身上,难怪在她脸上,从来都看不到真心的喜悦,她总是神色淡淡的,甚至是脸色冰冷的,江梨落以为这是她的本来性格,现在看来,并不是,她是对现实冷了心,将自己所有的情绪和情感都封冻起来,让冷漠变成一件保护自己的武器。
白玉兰还想说些什么,伍珊突然开口:“白玉兰,那个男人,我已经不稀罕了,根本就不会跟你抢的,你担心什么?没有看到我身边的男人吗?这才是我最爱的人,不论是人品相貌,还是家世财力都要甩莫寒几条街,所以,你觉得我眼睛会那么拙,盯着一个爱劈腿,爱慕虚荣的男人不放吗?”
白玉兰蓦地瞪大双眼,没想到伍珊会这么说,以前,她不是喜欢莫寒喜欢的要死吗?不是因为两个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吗?不是说莫寒是她的救命恩人,没有莫寒就没有今天的她吗?为什么,难道她真的已经放下了过去?
白玉兰气息有些不稳的看了眼伍珊身边的裴珏,伍珊说的没错,这个男人相貌堂堂,比莫寒丝毫不差,还有他周身上下的气派,那身私人订制的西服,那块阿玛尼手表,上面镶着碎钻,没有几万块下不来,还有那人的气度所有的一切都显示出,这个男人身价不菲。
一直站在白玉兰身后沉默不语的莫寒听到伍珊的话,一脸震惊的抬起头来,眸中满是痛色,视线不受控制的扫过伍珊身边的男人,总觉得他有些面熟,也是,能和秦峥称兄道弟的人,家世又怎么会差?
这时候,陈培培就像被踩到了尾巴一样尖叫起来:“伍珊,就你这样一个身败名裂的小婊子,这个男人能看上你,不过是图一时新鲜,玩几天就会丢到一边,你在这里炫耀什么?”
裴珏皱着眉头不悦的说:“这位小姐,在场的人都是有身份的人,也都是眼睛雪亮的人,你和珊珊两个人谁粗俗低鄙,谁高雅脱尘,一眼就能看出,俗话说,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们家珊珊也用不着和你多费口舌,哦,倒是有一点我要纠正一下,这是我未婚妻,不久后,我们要举行婚礼,到时候会给你们送请帖,可记得千万要赏脸光临啊,这是我的名片。”
裴珏从衣兜里掏出一张烫金的名片,没有给陈培培,直接递给了失魂落魄的莫寒,莫寒接过名片,看到上面印着圣安医院院长裴珏的字眼,心就像坠入了无底洞,掉啊掉的,没有尽头。
“亲爱的,我们走吧?”裴珏自然的揽住伍珊的纤腰,伍珊就势靠在他的肩头,其实,并非她故意作秀,实在是,如果她不靠着他,恐怕连路都走不了了,自从看到那个男人,她就想起了那场噩梦,就想起了父亲惨死,母亲生病,想起一切一切的家庭不幸。
她之所以能坚持到现在,全靠自我封闭,将自己像一块冰一样,冻结了所有的情绪,木然的面对人生,可是现在,她就是想木然的面对人生也不可以,他们是那么残忍,都不给她留喘息的机会,就那么残忍的,血淋淋的撕开了她的伪装,让她的心不停的滴血,疼的无以复加。
伍珊和裴珏“郎情妾意”的走了,留下满脸震惊的白玉兰,震惊的连掩饰都忘记了,还有那个失魂落魄的莫寒,就那么呆呆的看着手中的名片,不声不响,以及气的脸部有些扭曲的陈培培,估计是气过劲儿了,都忘了喷火药了。
秦峥对剩下的人说:“好了,大家都散了吧,不过是一场恩怨,留下的就都是知情人,我觉得,人生在世,谁也不要逼谁太狠了,毕竟,风水轮流转。”
有些人赞同的点点头,有些人嫉妒的看着伍珊和裴珏的背影,还有一些如白玉兰之类的当事人,还有一场内部的恩怨纠葛没有解决。
江梨落走到莫寒身边,鄙夷的看着他说:“不管你们曾经发生过什么,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就凭你今天任由这两个女人对珊珊肆意羞辱,我就看不起你,你不配做个男人,珊珊离开你选择裴珏是再正确不过的事情。”
说完后,便见莫寒浑身一震,痛苦的闭了下眼睛说:“是,是我对不起她。”
白玉兰不满的拽了一下他的胳膊说:“寒,怎么能是你的错呢?如果不是她妄想勾引你,被宾客们看到,也不至于落个身败名裂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