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人笑道:“你若是肯说,就不用吃这种苦头。”
“老夫实在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胜平公经受着这种难以言喻的煎熬,被生生的煮了许久。
就算疼痛难忍,可是胜平公还是活着,感受着。
“你若是不肯说,就这样煮着罢,横竖,也死不了。”那个陌生人像是极其有耐心的,定定的望着那胜平公,
待到了天亮时分,胜平公才被丢出来,陌生人和大锅都不见了,胜平公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了床上,腰以下的部位,变了颜色,微微发红,且疼痛难忍,像是烫伤一般。
被胜平公唤进来的僮仆们却说昨日里根本没有甚么异状,昨日胜平公睡的很香,时不时,还会说一两句梦话,根本没人知道那陌生人的事情。
胜平公很希望,这只是一场噩梦而已。
但是第二夜,那个陌生人来了,第三夜,那个陌生人又来了。
“不交出来,就让你做汤锅里的煮肉。”那个陌生人悠闲的说着。
腰以下的部位,烧灼难忍,一日比一日痛苦。而那些皮肤,正是梦中泡在汤锅里的地方,分毫不差。
胜平公意识到,这件事情并没有噩梦这样的简单,虽然素来不信鬼神,但还是硬着头皮,与太清宫发来了信件。
“原来如此。”我合上信。
玉琉笑道:“那位胜平公,可乃是皇上甚为重要的左膀右臂,事情,不能出了差池,所以……”
“我明白。”我点点头,道:“今日里,我什么也不说,甚么也不做,只看着师哥和师姐是如何处理,自行学习。没本事没能耐的人,可能闭上嘴,管住腿才是真不给人添麻烦。”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玉琉笑道:“好好学一下,不就会了?大概以后,我们呀,可也不如你那个前途呢。”
“二姐姐说笑了。”我也看向了车窗外面的风景,道:“也许,还是以前的花穗那个样子才好。”
偷眼看过去,陆星河的眼睛空了一下。
不再惹你讨厌,也许是我最后能为你做的事情了。
很快,车马停在了那国公府。
国公府修建的非常气派,坐北朝南,风水甚好,走过了恢宏的大门口,踩在了白石子路上,在管事的迎接下,随着他们进了那平盛公的内宅。
胜平公躺在床上。
他是一个七十上下的老人,皮肤已经开始松弛,须发也尽是灰白,但深深的眼窝之中双目闪烁,仍旧是一脸的精悍之色,看得出来,应该是个老当益壮的老人。
“你们来了?”那胜平公道:“不知道,老夫这里,究竟出了甚么岔子?前次里,听那几个同僚说起,是宅子出了问题,难不成老夫这里,也是这个毛病?”
陆星河答道:“胜平公的宅子,四平八稳,该是招福引禄,大吉大利的地方,风水很好,没有甚么问题。”
“那……”胜平公鹰隼一样的眼睛里目光闪烁:“妖物是如何寻上门来的?”
“该是,胜平公这里有他们想要的东西。”陆星河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敢问,那歹人口中所谓先皇遗物,胜平公这里,当真没有么?”
“老夫也是先皇的大臣,先皇却是曾经厚赏过,但全数是寻常之物,不足为奇。”胜平公沉着的答道。
不对。若是当真不知道的话,早该将那些个所谓的“寻常之物”取出来,与那陌生人辨认的,可是平盛公却一口咬定,自己有的只是“寻常之物”。
他一定知道,那个陌生人想要的,究竟是甚么。
陆星河接着说道:“胜平公一生戎马,给朝廷立下了汗马功劳,实实是彪炳的功臣,可是恕在下直言,一将功成万骨枯,平盛公,大概也有难缠的仇家罢?”
“这倒是不假。”胜平公豪爽的答道:“老夫手上了断的性命,并不知道是有成千,还是上万。其实,老夫一生,并不相信妖鬼之说,就算是亲眼相见,深受其苦,也还是觉着,十分不真实……”
跟那个裴尚书倒是一模一样的。
“既如此,今日里,在下便守在胜平公身侧,与胜平公查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陆星河答道。
“那便有劳你们了。”胜平公长长的出了一口气,道:“这样的折磨,老夫,便是一生厮杀,也并不曾遇上过。”
来寻先皇遗诏的,难不成,是诈死的那三皇子的手下?胜平公不说,准也是有所忧虑,该是对朝廷有所隐瞒罢。
我想了想,难不成,会是当今圣上的甚么把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