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面布袋,桌上放着花生!
这不是卧房,这是一件狭小而又脏乱的小房子,他无法想象,她居然跟粮食在一个屋里!
这样的环境里,怎么生存下来的?
窗户是老样子的,木质的窗棂,旁边漏风漏气的,而夏天,他进来这屋里一会儿,就觉得里面沉闷,喘不过气来,到处都充斥着令人窒息的霉菌味道。
乔以陌就在他身后站着。
他张了张嘴,声音沙哑地问:“这……这是你的房间?”
“嗯!”乔以陌点点头,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这怎么能住人?”他完全无法相信。
“为什么不能住人?”乔以陌反问。她在这里成长起来的,从十岁就跑来这里住了,已经决定很开心了,这是她单独的空间啊!
他忽然转身,眼神复杂的看着乔以陌,那里面承载了太多的复杂情感。
乔以陌也抬头,对上他幽深的眸子,她理解他的震惊,第一次来她家知道她住这间屋子的曹泽铭也是这样的神情,好像她长这么大是多么的不可思议!
曹泽铭当时看她的眼神就像是看一条无家可归的小狗,还是一条赖狗,毛都不顺,之后,曹泽铭就沉默了!欺负她也越来越少了!
而今,被顾风离这么看着,乔以陌想起了那时的自己。
她没有遮掩,就这样任凭他们看着。也真心的希望顾风离不再纠缠下去,真的不是一路人。
“该看的你都看了,你会发现,我和你多不合适。即便是我们门当户对,也不可能了,再优秀的你,都不是我要的!”乔以陌坦白的说:“从一开始,我就没有想过爱情多美好,要是我那么相信爱情的话,我就不会卖了我自己,何况我一开始卖给的人是车明剑,也不是你!我跟你说白了就是我的身为女人的处-女情节在作祟。我以为跟了你,这一辈子都不会纠结这件事!事实证明不是,你的目的更可怕,我们扯平了!其实很多女人婚前都发生过性行为,人家都能安然再嫁,我也能!但是,绝对不会是你,所以——”
“你以为说这些我就会放开你吗?”他忽然打断她的话,声音急促,胸膛起伏,看起来很激动。
屋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呼吸声清晰可闻,越发显得屋子里安静陌生。
空气里霉味越来越弄,呛的人喘不过气来。
“你放与不放,我都走我的路!大不了,我公务员不干了,去考别处的!我能考上这个,也能考上别的!”她说得淡淡的,目光飘向了窗外。那窗户太小了,看到的天空都是一小方的,她曾以为走出去这片天会格外灿烂,却没有想到会这样阴霾不断。
现在想想,有时候坐井观天,也没有什么不好!不读书,不考学,她现在可能已经嫁给村里的某个后生,孩子可能都跑的很快了!那样也不会有思想和忧愁,不会这么累。
“你死了这条心吧!”他若是没有看到这环境,或许不会这么心疼,看到了,他的心更疼了!
“顾风离!你能不能别这么不要脸!”她都说的那么清楚了,“你再这样,我去纪-委告你骚扰我!”
顾风离眼神猛地一紧,瞪大眼睛瞪着她。
四目相对,屋子里静得空气都像是凝固住了一般,微微一愣之下的顾风离迅速平静了,“那里书记是我的一位叔叔,你觉得,你能赢?去了,会被全云海的人一位你疯了,想敲诈我!”
“你真的太不讲理了!”乔以陌低下头,心里惨然一笑,她不想也这么难吗?
他走了过来,伸出手,托起她的下巴,他此刻的样子让她莫名的开始恐慌,仿佛有种过于怜惜的迫人压力,正从他身体的四周不断的涌上来,慢慢地向她包裹收拢。
最后他幽深的眼底如同望不到尽头的暗黑。
他看着她,将她脸上的坚定、决绝和此刻隐约的恐惧全部收入眼里。然后,目光慢慢向下,移到那段优雅漂亮的颈脖上,微垂着的视线轻轻一动,他忽然笑了笑,极轻的邪恶气息从唇边逸出,之前一直紧绷着的下颌弧线也仿佛终于有些松动。
这样的笑容落在乔以陌的眼里,却是最可怕的信号。她惊了一下,下意识地想要反应,然而却已经来不及。
她的身体被他强有力的手臂禁锢住,随即整个人便被不容反抗地向后压住,扯的她如弓箭一般,弯曲了身子,她已然落在了他的怀里。
模糊地意识到即将发生些什么,她开始拳打脚踢地奋力挣扎,可是手脚很快便被制住,被他钳制在身后。
他想要控制她的行动简直易如反掌,甚至在压制了她之后,还大有余力对上她的视线,语气轻松而满怀邪恶地说:“你这样的孩子就是容易自卑,跟着我,乖乖的,把你的自信找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