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生死追随

，姨妈知道你心里难受，为你妈妈鸣不平！可是姨妈和舅舅们那时小，不懂事！如果你不解气，你替你妈妈骂我们一顿吧！”顾青书说的是如此的诚恳。

    燕涵不为所动，路修睿转头看了眼燕涵，眼底闪烁过什么，似乎是对妹妹的赞赏！

    燕涵面容冷漠，平静，像是换了一个人，只是目光里依旧是死一般的沉寂。“我们没有亲戚，什么都没有！我们只有我们自己，也只相信我们自己。我们不骂任何人，我们不会为了减轻别人的罪孽感而去骂别人，那样我们会觉得对不起我们的妈妈。三十五年来妈妈忍受的屈辱已经无法讨还，有些帐，算不清，就将来黄泉路上算吧！那时，她若见你们，是你们的缘分，不见，也是你们的造化！如今，你们不能见！”

    燕涵目光清幽，平和的语气，只是幽幽的女声中，有着难以抗拒的气势！她不是妈妈一样软弱可欺的，她只是没有被逼到份上！

    被堵得说不出话来，顾青书眼底含着泪，看着这个酷似姐姐的女孩！

    裴东宸心尖都痛了！他没有见过这样的涵涵，她冷得让他害怕！

    路修睿怔了一下，眼底倒是对这个妹妹闪过了一抹赞赏，同时，还有一抹心疼。

    裴震说不出一句话来，他知道，他真的错了！错的离谱！一生都因为自己的骄傲自负而毁了！失去了最爱的女孩，到头来，连送她的资格都没有了。天！他到底做了什么？

    裴东宸伸出手，想要抱抱燕涵，可是燕涵却冷漠的侧过头，避开了他的手，冷幽的目光静静地看着面前那张熟悉到心痛的脸庞，悠远的目光又似乎从他的脸上穿越而过，无神的聚焦在某一处。

    时间静静的流淌，他凝望着她，心中隐隐的疼痛，而她凝望着他，却有种释怀的凄楚，造化弄人！裴东宸没错，可是她该如何跟他走下去？

    是的，这一刻，没有恨，没有怨，燕涵面色一片的平静，她只知道一切都是造化，一切都是缘分，有一天一切也会因死亡而结束。

    燕涵清澈的眸子里闪动着光芒，唇边一抹苦涩而悲凉的笑意。

    看到她眼中的冷漠，那样淡漠的无尘的轻微笑容，让裴东宸觉得害怕，这样的笑，让他心痛。那样纤弱到飘渺的笑容，让他看见了绝望的气息，甚至还有死亡的讯息。

    燕涵忽然加深了嘴角的笑容，幽静中似乎看见了妈妈熟悉的容颜，那样淡淡的笑容，温柔的目光慢慢的温暖了她冰冷的心扉，妈妈会上天堂的，因为她苦了那么久，她是会上天堂的！只是妈妈，你怎么就这么苦呢？你孤独吗？要不要涵涵去陪着你？

    “看着我。”大手倏的钳制住她瘦削的肩膀，裴东宸低声咆哮着，冷然里是无比的愤慨，“涵涵，你不要胡思乱想，你听到了吗？所有人错了，你没有错！你听到没有？你不要给我胡思乱想！”

    裴东宸突然的咆哮让所有人惊愕，路修睿也转头。

    “你给我听着，你若是敢想死的事，我就陪着你！上穷碧，下黄泉，我裴东宸陪着你！”

    慢悠悠的抬起头，凝望着眼前暴怒而恐慌的黑眸，燕涵心底颤抖起来，紧紧的揪紧，那么痛！她刚才想了什么？不！那不是她的本意，只是她一瞬间冒出的念头，只是一瞬间，是的！只是一瞬间。

    她才不会死！她是林素的女儿，她不会走绝路，永远不会！

    燕涵淡然的摇头，随即轻声道：“裴东宸，放开我！我不会死，我不是我妈妈！那样苦，那样痛，我妈都还坚强的活着，我也会！”

    她不哭，却眼底滑出一滴泪！无声的眼泪最是悲凉，他的心一下揪紧着痛。

    裴东宸看着她，眼底的黯痛纠结，却是在对上她的眼神后，微微松了口气。疼痛的压抑着自己的愧疚，他为他妈妈做的事情感到愧疚。如果没有妈妈，也不会出现今天的局面，顾锦书一辈子凄凉悲苦，都是爸妈造成的，当然，也有她自己性格的原因，可是归根结底是爸没有保护好她！自己深爱的女人，自己选择的女人，从一开始就知道她性格的，怎么就不能相信一次呢？裴东宸颤抖着手，犹豫在半空中许久后，才慢慢的抚上燕涵苍白的脸颊，轻柔的擦拭去她挂在眼角的泪水。

    落在她脸上的手久久的不曾离开，轻柔的抚摩着她瘦削不已的脸庞，她的眼睛都肿了，眼底满是哀莫。长长的睫毛微微的颤抖着，对上裴东宸的眸子，她一顿，深呼吸，淡泊的移开目光看向了走廊的尽头，路伟从拐角处提着一个小型号拉杆箱大步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