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若晨?顾若晨?”
我拍了拍他白如纸片的脸颊,除了冷冰冰的触感,得不到任何回应。
我下意识地回过头,向秦朗求助。他站在门口看着我,一边打电话,一边朝我走过来,在我身边蹲在,把我轻轻揽入他的怀里。
“怎么办?怎么办?他好像死了。”
秦朗胸膛传来的温度让我不断想起刚刚碰到顾若晨那一下的感觉,心脏像是正在四分五裂的碎尸,疼得让我快要不能呼吸。
“不会的,他不会死的。”秦朗在我耳边轻声安慰我,我能感觉到他的动作,但我不知道他在我身后干些什么,终于,他有些兴奋地对我说:“你来摸一摸,他还有脉搏,他没有死。”
我的手,在他手的牵引之下,终于触碰到了那个虽然微弱,但却异常坚强的脉搏,我总算是缓过来一口气。
“好了好了,没事了。我已经打电话叫救护车过来了,他没有事的。”
我全身经历过高度紧张,现在松懈下来,整个人就像是挂在秦朗的身上,我趴在他的肩膀上,看着面色苍白的顾若晨问:“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对他?就因为他坏了徐珊和秦家之间的计划吗?”
“对。”秦朗说:“谁都不喜欢碍事的人,尤其是政客和生意人。”
“可我们没有害人啊,害人的是他们,做错事的也是他们,为什么现在躺在这里的不是他们呢?”
我眼泪哗啦啦的掉下来,可我的声音没有一丝哽咽。
我们很早就被一些文字教育,这个世界是一个是非不分的世界。我们都以为我们能够接受这样一个世界,但若这样的世界真的降临在自己身上,还是会忍不住问为什么?
为什么正不胜邪,为什么这个世界得逞的都是小人?
所为的公平正义到底在哪里?
秦朗拍着我的后背,耐心给我解释:“有些人做生意就是这样,只问利益,不求对错。你跟着他后面做了这么久的研究,已经知道心理这块有多大的市场,现在这个市场还鲜少有人问津,秦家是看中了这块的商机。而徐珊,她坚持的歪理有这个一个强大的后盾作为支持,她还有什么理由不坚持到底呢?可你要相信,自古邪不胜正,最后一定会是我们赢的。”
很少说话的人,一次性说了这么多话。
就是为了让我相信邪不胜正。
倒不是说我真的把这些话都听了进去,只是秦朗的声音和气息对我来说是最好的安定药。如果这件事发生在从前,没有秦朗在身边,我一定是又要发病的。
我猛然抬头看着顾若晨,我多想告诉他,你坚持的东西是对的。
人一旦找到了心药,心里的那块病,真的就会慢慢自己好。
不一会儿,救护车呼啦呼啦地开进院子,穿着白大褂的人先是毕恭毕敬地给秦朗鞠了一躬,紧接着七手八脚地把顾若晨抬了出去。
我依偎在秦朗的怀里,站在院子里目送救护车开出研究所的院子,消失在南阳市的黑夜之中,忽然觉得好累。
打了一个呵欠之后,秦朗便对我说:“回去睡觉好不好?”
我摇摇头,强打起精神,“我不放心顾若晨一个人在医院,我担心徐珊不肯死心,你还是把我送去医院吧。守着他我才安心,不然和你回去我也睡不好觉的。”
秦朗看了我半天,我知道他在犹豫,最后他还是点头:“好,我送你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