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杰克看见满地狼藉,皱着眉头问:“你何必要这样呢?”
“已经给过你脸了,是你自己不要的。”
住院部安安静静,只有偶尔查房或者换药水的护士经过,我和杰克站在走廊的尽头,根本没有人发现。
我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一以贯之,杰克终于认清现实,不再挣扎,开始和我谈论正题:“是这样的,秦总叫我过来是问你需不需要什么帮助,他很感激你没有报警。”
“报警?”
我轻笑一声,“你以为我才三岁吗?报警反倒是你们最不怕的吧?”
我的话一语中的让杰克愣住了,险些接不上话,随后才尴尬地笑笑:“陆总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们都是遵纪守法的公民,无法操纵司法公平。”
“哦,那你现在是在做什么?包庇杀人犯?”我冷笑一声,心里也开始大叫不好。
这几天因为阳阳忙得焦头烂额,彻底忘了要如何处理徐珊。
如果事发路段的监控被人改动了的话,那些只有祈祷司机大哥那辆看上去有些年代的面包车上能够行车记录仪。
杰克被我说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不管您怎么说,我是带着秦总和徐小姐的诚意而来。”
“徐小姐的诚意?”我再一次被杰克激怒了,“你还真是一只没有底线的狗啊,徐珊是一个什么货色,你心里不清楚吗?难道你也和秦朗一样,被她洗脑了吗?”
“对不起,我说了,我现在的所作所为都是站在我这个位置上应该做的。不代表我个人意愿。”
杰克继续光面堂皇地把一切罪恶都归结于他的职位,这样的谬论也不知道是谁给他灌输的,让他做坏事的时候能够心安理得。
这样畸形的三观真是可怕!
“OK,那我们就没有必要谈了。”
我看了一眼阳阳的病房的方向:“我儿子要醒了,我不希望你这样的人渣出现在他的视线里,你快点回去给你家秦总复命吧,说我这个人冥顽不宁,什么都不要,尤其是他的钱。如果他真的有诚意的话,就把徐珊杀了吧,这样他下地狱的时候良心才会不那么痛。”
“陆总……”
杰克在身后叫住我,我看了一眼前方不远处正向我走来的杜医生,立马朝着他挥了挥手:“杜医生,能帮我叫保安啊,这个不请自来的人一直打扰阳阳的休息。”
听到我的话,杜医生不由地加快了脚步,直接走过我的身边,走向我身后的杰克。
“这位先生,医院的病人需要静养,如果您不听劝阻继续在这里闹事的话,我只有请保安了。”
杜医生说完,立马朝着电梯的方向对杰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杰克看了他一眼,最终还是恋恋不舍地走了。
原来,只要朋友和敌人的身份对调,曾经那些人对你有多好,现在对你就有多残忍。
我至少曾经也拿他当朋友的,但也许他只当我是他的一个任务吧。说起来,还是有几分莫名的心酸。
“他是孩子的爸爸?”
我微微抬眼,发现眼前是一件熟悉的白大褂,距离太近,我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摇摇头说:“不是的,他只是那个让阳阳受伤的人找来的说客。”
杜医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半开玩笑地说:“看来弄伤阳阳的人还挺有来头的啊!”
“可不是嘛?”我勉强一笑,“他们想让我私了,可我偏不。”
虽然很不想麻烦莎莎,但现在对于身为一个法盲的我来说,她是我身边唯一一个可以帮我的人了。
想到徐珊他们可能正在销毁证据,我心急如焚,满眼恳求地看着他说:“杜医生,你能帮我看看阳阳吗?我现在得去找一个朋友。”
“放心吧。”
他点点头,双手插进白大褂里的口袋,绕过我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