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就像是磕了药一样,在脑海中野蛮生长,白天那些理智、那些克制顷刻间荡然无存。
伸手摸到藏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离开这么久,第一次打开微信。
幸好关了声音,不然阳阳肯定会被这密密麻麻的提示声吵醒。我紧紧握住不断震动的手机,上面全是莎莎和陈倩给我发来的消息,从我消失的那天到昨天,没有一天停止。
从一开始的“你在哪儿?为什么不接电话”到后面的“你丫又想不开什么了?说清楚啊!”再到“你到底在哪儿,就算不告诉秦朗也得告诉我们两个吧,你到底还要不要我们这两个朋友了?”再到最后:“好好照顾自己,不管在哪儿都要好好照顾自己,要是要什么需要就给我留言,我绝对不会告诉秦朗,虽然他找你已经快找疯了。”
看完陈倩的再看莎莎的,把对话框滑到最底下,手机猛然震了一下,弹出一条长长的新消息把我吓了一跳。
“陆曼,你到底有没有看消息啊?秦朗认为你的离开和顾若晨有关系,已经逼着顾家要让顾若晨和那个傅依依结婚。顾若晨刚刚送了一份文件到佘禹的手上,上面是关于秦家研制什么抗抑郁药的,大概意思是说的秦家在谋财害命。你要是看见的话,就赶紧回来,这份材料送上去,秦朗也逃不了干系。”
握着手机的手不断地颤抖,我万万没有想到,我的离开会引来这么大的祸端。
尚存的一丝理智告诉我,这时候怎么着也应该和王公子先取得联系。毕竟我走是因为他,就算是要回去,也得经过他的同意。
电话号码已经不记得了,唯一的联系方式只能是微信。
“在吗?”
在凌晨三点发信息过去,我根本没有想到会有人回复,放下手机刚刚闭上眼,手机便又震动了:把你的电话给我。
这不会有诈吧?看了这几个字好半天,我才回过神来:不用了,就这里说吧。
电话是可以查到归属地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想到王公子那天在灵堂前空无一物的眼睛,这锅我怎么着也得背到底。
那边也沉默了一会儿,才回了一个“好”字。
我想了想,问他:顾家那边到底是怎么回事?佘禹那边的情况你知道吗?需不需要我回来说清楚?
顾若晨大概是被秦朗逼得狗急跳墙了,徐珊制药,他肯定留的有罪证,之后和Q了合作,也是徐珊在里面牵头,要把秦朗牵扯进来,简直太容易不过了。这里面这一团乱麻,大概只有我能够说清楚了。
“不用。”
简明扼要的两个字让我心寒,盯着屏幕竟然有些难过。
王公子怎么着对我也是肝胆相照过的,不过是一场变故,一场谁都不愿意发生的意外,对我竟然这般冷淡见外。
心里不是不委屈的,摸着良心说,若不是想着他好,我又凭什么承担这一切呢?
无声的眼泪惊天动地,湿了头发和枕套,周围的空气都是黏黏的。
大脑昏昏沉沉,拿起手机只想把微信删除。
不管了不管了,前尘往事都留在风中,从此以后,我好好过自己的生活。那边的风雨,不再与我有关。
他们就闹吧,闹到人仰马翻,我这里也是听不见一点声音的。
可是你们一定要好好的,不然,阳阳长大之后的那个大房子该怎么办?
哭过后,睡的倒是格外香甜,第二天早上醒来,阳阳已经穿好衣服背上书包在床边等我 了。
我揉揉肿胀的眼睛,有些无奈地笑了:“等妈妈五分钟。”
穿好衣服,简单的用冷水擦了一下脸,拉着阳阳就往外走。家里和幼儿园要过一条马路,虽然不远,但让阳阳自己一个人去上学还是有些不方便。
门一打开是楼上下楼的声音,四目相对,阳阳看不出来的异样他却能一眼看穿。
好在他不是喜欢探究是非的人,却拉起阳阳另外一只手说:“今天我们单位要去他们幼儿园考察,我送他去上学吧。”
“这.......”我有些尴尬,不知道该不该答应他。
倒是阳阳迫不及待地挣脱我的手,对我挥手再见:“妈妈没关系的,我和安叔叔去上学,你回去再睡一觉吧!”
我看着消失在楼梯口的背影,懒懒散散地想,原来这个人姓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