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尴尬地摸摸鼻子:“这里离阳阳的幼儿园近,而且房东人不错。这个小县城没有那么大的房子给我租。”
“房东就是路口开麻将馆的吗?”
“嗯。”我点点头:“她很热心,有时候我有事,她会帮我照顾阳阳。”
“比如说,上次你来南阳的时候?”
秦朗的语气让我莫名不爽:“你这是什么意思?”
说完这话,我轻轻拉上厨房的门,不让外面的人听见我们的争吵声。
秦朗关了火转身对我说:“既然照顾不过来为什么要逞强呢?”
“你是在说我没有照顾好阳阳?”我怒极反笑:“秦总,您是站在什么立场上说这句话的?当初阳阳险些断了腿,这件事不是我做的吧?今天阳阳险些被人带走,这件事不是因我而起的吧?你是他的爸爸吗?你不过就是生父而已!”
我以为说完这些话我会不知道怎么收场,可心里却畅快得很。
从前过得太压抑了,太小心翼翼照顾他的感受,那些伤人心的话,伤人心的事情他能做为什么我不能做?
“生父也是父亲啊。”秦朗一向凌厉的眼神变得柔和,我慢慢读懂了那种柔和叫做受伤。恶语伤人六月寒,我体会到了良心的谴责。
可是秦朗,每次你伤我的时候,良心会像我一样痛吗?
就算知道你爱我,可我也想计较这份爱到底有几斤几两,也想知道,这份爱和我的那份爱到底相差多少。
我做不到奋不顾身,我其实很小气。
“我见过穿西装的抛妻弃子,也见过纹纹身的混混为了养家糊口没日没夜去工地里搬砖。人不可貌相,麻将馆里并不都是坏人。哪里,起码有阳阳最需要的人情味。”
说完这话,我自己都叹了口气。说秦朗不合格,我何尝又是一个合格的母亲呢?
麻将馆里虽然有人情味,但三教九流多了,也不是什么好地方。那么说不过是为了争口气,强词夺理罢了。
“你是说,我抛妻弃子?”
秦朗声音很低很低,低到我险些没有听清楚。
“你怎么会抛妻弃子。”我笑了笑:“这次是我自己要走的,更何况我们从来就没有结过婚,哪里来的妻子,哪里来的孩子?”
“我......”
秦朗突然捏住我的手,却没有接着往下说。
我坦然地对他笑了笑:“秦总这是要干嘛呢?”
“跟我回去。”他看着我说。
事情还是没有改变啊,闹了这么久,我要的东西依旧没有动得到。
我拉着他的手晃了晃,摇摇头说:“不好。跟你回去,然后呢?被人戳着鼻梁骨骂小三?”
秦朗啊,我没有拒你于千里之外,时隔这么久,我也冷静地想要给你机会。本以为你是带着满腔诚意过来,现在看来那满腔诚意不过是一是热血,因为啊,你连我最想要的时候还是没有搞清楚。
既然是起义,那么,没有得到我想要的东西教我如何缴械投降?
“可你留在这里。”秦朗环顾了一下我这个在他的眼里小得可怜的房子:“这里的生活真的就那么好吗?”
“好的生活指的是你的大房子和车吗?”我苦涩地笑了,可还是没有挽留住积蓄已久的泪水:“这里没有大房子也没有拉风的车,可我和阳阳都挺开心的。起码这里自由,自由你明白吗?就是我们做什么事情都堂堂正正的,不用担心一些莫须有的事情。我以为你会知道我还愿意理你是因为我还爱你,可你却以为我是贪慕你的房子。罢了,这就是最后一次见面吧,反正......”
反正爱到最后也爱不到结果。
安晟筠,就像你说的,我努力过了。可好像用力过猛,那个梦啊,好像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