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住在他眼睛里的东西似乎消失不见了,空洞洞的眼神仿佛一个深不见底了无生气的黑洞,让人不忍直视。
陈倩看了秦朗一眼,刚刚发生的事让她没办法给秦朗好脸色。
我拍拍秦朗,叫他在我身边坐下。可屁股开没有坐热,他电话又响了。
“我现在在处理一些私人的事,公司里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去问我的助理,就这样,再见。”
这样的字句光听就知道电话那头的人是谁了,我轻叹口气,揉揉太阳穴,想太多真的好累。
陈倩看了我一眼,我急忙对她摇摇头,今天是来解决莎莎和佘禹之间的问题,我可不想因为自己这点儿脑洞喧宾夺主。
秦朗好心好意送我过来,要是把自己弄得不欢而散,我想他心里也会不痛快吧。
“咳咳。”陈倩清了清嗓子,“当初叫你去接你不去,现在知道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了吧?做人就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现在道是寻常的东西,不知道珍惜的话,早晚有一天会不在的。”
陈倩话里话外,都在说给在场的两个男人听。
佘禹垂着头,像是一个死刑犯。
秦朗靠在沙发上搂着我,看不清他到底在想些什么。也许听进去了?也许又没有。
“莎莎是真的伤心了,”我顿了顿,想起那天莎莎浑身发抖,心里难免一疼:“她不是喜欢嚷嚷的人,一般的事也就埋在心里不说了。滴水石穿,这次她彻底爆发,应该是忍了很久了吧。”
佘禹抬头看了我一眼,点点头:“你们说的我都知道,孩子我接回来了,今天把你们叫来,就是相劝你们让莎莎跟我回去。”
“是孩子的问题吗?”
我看着佘禹幽幽地问。
佘禹揉揉眼睛,往后仰,倒在沙发上想了半天,“不是,是我没有遵守约定。当初说不会让我妈插手我们的生活,可她还是插手了。”
“是啊,你明知道莎莎不是你妈的对手。”
我猛然冒出来的一句话把陈倩和秦朗都惊着了,后来陈倩说,那天我的眼里有杀气。
佘禹当下也不知道如何接我的话,一针见血,哪怕是事实也总叫人难以接受。
后来,还是陈倩打的圆场:“莎莎和你离婚怕是这辈子都完了,她才没有陆曼那样硬气,你叫她一个人去美国生孩子,怕是哭都会把自己哭死。所以我把陆曼叫过来兴师问罪是其次,最重要的是解决问题。陆曼说得很对,你妈下次要是再插手你们之间的事情你怎么办?”
“我不会再对他们有任何幻想了。我都相处不好的关系,莎莎又怎么能够做得到?”佘禹自嘲地笑了笑:“其实,我也挺自私的。”
家和万事兴,没有人喜欢和自己的家人闹得四分五裂。
莎莎性格温润,正常人家都会喜欢这样的女孩,佘禹想用莎莎和孩子来缓和自己家庭原本的问题,这样的心无可厚非。
弄成这样,就当是一次错误的尝试吧。
陈倩想了片刻冲我扬了扬眉i,意思是问我还有什么要说的。
我摇摇头,靠在秦朗怀里闭上了眼睛。
自己的事情都无从下手,又有什么资格去指责佘禹呢?
我过得也不一定比他幸福啊。
“吱吱吱”。
秦朗放在西装口袋里的手机震得我头皮发麻,我皱着眉头起身,秦朗不动声色地把我摁了回去。
所以,我清楚地听见电话那头那声胆怯却娇媚的声音:“秦朗哥,我找不到路了,怎么办啊?”
怎么办啊?
我闭上眼睛深呼吸,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
“我还在忙,你自己打车回公司就找到路了。”
秦朗刚准备挂电话,那头的小姑娘又说了:“可是,我的钱包掉了。”
钱包掉了,就没办法打车回去了。
秦朗哥,你是去接还是不去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