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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恒对于谢淮蕴这一句话觉得还是有几分的不满,原本还以为这个女婿是个聪明的呢,怎么事到临头的时候就这么的转不过弯来呢,一副深怕铤而走险的模样,可这个世道要是没有铤而走险这一回事,又哪里来的滔天富贵,先帝爷当年举兵的时候还不是孤注一掷,若不是有先帝爷的那般作为,而今又哪里来的大庆。
“王爷要是这般说的话,那还真真是趁早歇了赚点银子的想法,前怕狼后怕虎的,哪里还能够做成什么大事的,什么都要靠招商局的话,那招商局的人什么时候是给了我们利益的?”
王恒不屑地道,“而今便是有这样的好机会,王爷难不成还要浪费了不成?”
王恒说到这儿的时候更是愤慨,只差是没有直接指着谢淮蕴的鼻子叫骂了,有胆子做出放利子钱的事情来怎么到了现在这个时候倒是没有胆子做的更加过一点,再说了现在招商局都没有给他们一条活路了。
那他们又何必是要顾及着招商局呢?!
谢淮蕴看着王恒,那神色看着像是在思索着王恒那一句话的意思,可事实上是被刚刚王恒那一番话给有几分的震惊到了,他是知道王恒不喜欢招商局的,但怎么也没有想到他是怨恨到了这种程度,而且他的那个心也委实是够贪的,就算是招商局处处没得为他们的利益所谋划,但每个月的俸禄也足够王恒养活一大家子的人了,更何况还有还有田地的租子,据他所知,这些年王恒在外头放的那点利子钱就已经赚了不知道有多少,还有底下人所孝敬的,只怕是三辈子也花不完的,却不想这人竟还是这般的贪婪,这贪性可真是够大的,这么多的银子竟然还塞不满他的胃口,还好这不是他管着户部,否则这国库说不定早晚也是要被他给掏空了也未必。
王恒见谢淮蕴不表态,以为他是不赞同自己刚刚那做法的,心中更是觉得谢淮蕴这小子到底还是比他想象之中的缺少了那点魄力,觉得还好现在自己还在他的身边帮衬着,否则烧就依着他这般的性子,想要那位子还不知道是要折腾到什么时候去的,这般一想之后,王恒便是觉得自己这地位实在是卓然的很,只觉得谢淮蕴是少了他那是什么事情都做不成的。
“那武藏团次也是来找过老夫的,那福寿膏的东西,老夫也是瞧见过的,也觉得是十分的有利可图,王爷且想,这东西可作为民生东西在,那武藏团次说了,这一盒福寿膏可用许久,用的时候只需要用烟枪燃上,就和那些个老百姓抽的水烟似的,倒是要比那水烟来得方便的多了,而这东西也委实不贵,咱们要是入手了这东西,在各地开几个大烟铺子,到时候也可是能够挣得不少银子呢。”
王恒道,他在同谢淮蕴说这一件事情之前就已经做好了这个决定,就算是谢淮蕴不打算参与,那也只能怪这小子没有这样的魄力,赚不到银子还能怪谁,只能怪他自己了。
谢淮蕴沉默了好一会,眼见着王恒那姿态是十分的坚定,迟疑地道:“可岳父,即便是再怎么挣钱,没有货源的话还是挣不到银子的吧?所有的海航那都是掌握在招商局的手上,咱们要是进行海航的话,可是半点也瞒不过去的。”
“王爷这一点大可放心好了,咱们大庆的海航的确全部都掌握在招商局的手上可高丽的海航可没有掌握在招商局的手上啊,”
王恒毫不在意地一笑,声音之中也有了几分得意,“若真要说的话,这高丽同琉球之间的距离和关系倒是要比咱们大庆和琉球要来的亲近的多呢。”
王恒这话一出来之后,谢淮蕴就已经明白王恒打得是个什么主意了,说起高丽不免地就会想到王恒的那个大女儿,到时候从高丽送来给自己老子的东西多半是没有人会怀疑这一点的,自然地也就不需要担心货源的事情了。
“那岳父是打算将这件事情交给谁做?”
谢淮蕴问道,“虽说咱们底下忠心的人的确是不少,可这事儿不是一件小事,交给底下的人只怕也是不大保险的,依我之见,倒不如是将这事儿交给大舅子来做。”
王恒原本想的也还是将这件事情交给底下那些个靠得住的人来做的,但现在听到谢淮蕴这么说的时候觉得也的确是有几分的道理,底下的人再怎么忠心到底也还是个外人,倒不如还是交给最亲近的人打理来得妥当,而且谢淮蕴这话的意思也是十分的相信他们一家子的了,再加上之前琪儿那件事情也的确是完成的漂亮,再给他这些事好好锻炼锻炼磨练磨练他的性子或许也是个不错的,往后指不定还能够担当更多的重任也未必。
“这倒也是,再忠心的到底也还是比不过自家人的。”
王恒笑道。
“可不是,大舅子之前做的也可算是十分的稳妥和仔细,想来应该也不会将事情办的太差才是,至于这福寿膏这生意我们也是头一次做,倒是觉得这大烟馆还是应当设在近海的州府之中,到时候若是被招商局的人晓得,这来货的来源那也可算是从琉球哪儿流入进来的,岳父你看这般可好?”
谢淮蕴这提议自是得到了王恒的认同,虽说现在海航是掌控在招商局的手上,可沿海地区还有不少的渔民还是会出海打渔的,再加上琉球的那些个商人,早在开通对外贸易之前就已经就有偷偷摸摸同大庆的商户做生意的,在沿海地带的人都十分清楚这一点,只是一直查得没有那么得严格罢了,古往今来有之,那么往后自然也是同样可以有之的。
王恒也觉得这个举措可算是十分妙极,这样一来也能够保护他们,将自己摘个干净出来,倒也可算是十分不错的提议。
“王爷可是想要一同?”
谢淮蕴点头:“岳父这话我也是十分的认同的,这有钱赚的时候若是不抓紧了机会只怕往后是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俗话也说撑死胆大饿死胆小的,只是我现在这个身份到底不适合去做这种事情,不知道岳父有什么高见没有?”
王恒听懂了谢淮蕴的隐藏含义,也就是说这件事情他是不打算出头的,这余下的事情也就是要交托给他们父子两人去做而他在背后看着,虽说这话说到这个份上谢淮蕴也委实算是够坦诚的了,他想要那银子但是又不想冒这样的风险,于他这个地位上的人来说做出这段的选择实在是无可厚非,但事实上也不过就是一种弃车保帅的作为罢了,要是没有出事还好,等到真的出了事情之后也同他没有任何的关系,王恒倒是一下子有几分的难以开口起来了,眼下谢淮蕴是给他出了一个难题了啊,若是现在自己不答应的话,只怕是会有一种撕破脸皮的嫌疑,可答应的话,王恒又觉得这真的要是出了事情的时候,谢淮蕴倒是能够撇的干干净净的,倒是他王家那个时候可是要倒霉了。
可要是不答应的话,王恒又觉得这是有些说不过去了,原本就是打算和谢淮蕴一起下水的,可现在谢淮蕴这意思就是要下水的话也不要拖着他?!
这可是和王恒所设想的到底是有些不大一样的。
想了好一会之后,王恒这才开了口道:“王爷这般谨慎倒也使得,只是我这也有几分的担忧,这不出什么事情倒也还好说的,要是出了什么事情,王爷该不会是想要弃车保帅吧?”
谢淮蕴暗骂一声老东西,但这脸上却是一脸的意外,“岳父怎会有这样的疑问,而今小王我也是和岳父是一体的,到时候真要出了事情又怎么能够放任不管的,岳父这话实在是怀疑小婿我了,难道这么长的时间来,岳父还不知道小王是个怎么样的人吗?”
谢淮蕴对王恒这老东西也是十分的厌恶,指着别人鼻子骂的时候倒是那叫一个麻溜,真要事到临头的时候又是怕这怕哪的。
王恒虽是听到谢淮蕴这么说,脸上带着笑嘴上说着‘王爷断然不会是这样的人’但心中到底也还是不能够掉以轻心的,好听的话谁不会说的,可事到临头的时候是真的不会放任不管还是会落井下石这可谁都说不好,他嘴上应的利索,心里面也还是有几分嘀咕着,想着在这之后定然是不能够太过相信的,现在他这整个身家都是压在这谢淮蕴的身上,要是闹了个血本无归,那才是真正叫他绝望的了。
因着户部尚书尹仲的事儿,元熙帝休朝三日,这也可算是史无前例的,一个大臣去了,当帝王的罢朝三日这可算是十分给了人的颜面,所有的人都在说着尹仲即便是去了是也可算是值得了,这往后可不知道还有谁能够有这样的福分。
王琪是在尹仲的灵柩送回雍都城的前一天回来的,刚刚到了家的那个时候就瞧见自己在家的老爹一脸笑脸如花地看着他,那脸上的满意可是难得且少见的。
“我儿如今是越发的能干了,可是在外头吃苦受累了?”
王恒十分的和颜悦色,那慈祥即便是受宠的王琪也是难得在自己父亲的脸上瞧见的,以往的时候他即便是做得再好到了自己父亲哪儿的时候总还是能够被挑剔出一些个刺儿来的,能够从他的口中得到一个“还好”
的回答对于王琪来说也已是十分难得的事情了,现在看到自己父亲朝着自己笑得那般得亲近的,王琪也有几分的意外。
“并无什么吃苦受累,儿子还年轻,即便是吃苦受累也是使得的,父亲无需这般说。”
王琪一脸诚恳地道,说完这一番话的时候,王琪一下子在王恒的面前跪了下来,脑袋垂得低低的,“儿子有负父亲所托,还望父亲责罚!”
王恒倒是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一番变故,当下也有几分的傻眼,看着自己这个儿子几乎都能够把自己的一双眼睛给瞪出来:“你刚刚说什么?”
王琪被王恒这么一问的时候心中更是觉得愧疚不已,他道:“父亲将任务交托给儿子,儿子原本也是想要好好地完成这事的,也便是在尹仲的路上设下了埋伏,却不想尹仲竟是遇上了山体塌方,儿子没有完成父亲所交托的,心中也觉得愧疚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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