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小萱哭的梨花带雨,旁边,杜母此刻也是双眼垂泪。
而杜小萱这么一哭,却也是让杜海民沉默了下来,看着自己的亲生女儿,杜海民颓然的叹息了一声。
“小萱,都怪爸爸无能,没有本事,没钱给你弟弟治病。为了给你弟弟治病,你爷爷和奶奶已经搭进去了,现在他病又犯了,你让爸怎么办啊?”
“如果先前没答应黄守仁也就算了,可这已经答应了,你觉得他们会放过咱们吗?”
“儿啊,不是爸忍心,是爸爸实在是没法啊。”
说着话,杜海民眼中也是弥漫了水雾,双眼变的通红。
“爸爸,洛子哥和姐夫这次来就是来解决这件事情的,姐夫还说,姐姐只会嫁给他,不会嫁给其他任何人。”
后面,莫娃这个时候突然说了一句。
而他的话算是将父女哭泣的氛围打破。
“莫娃说的不错,叔叔,这次我们来,就是准备解决小萱和黄大发那不具备法律效力的婚约的。另外,也要带莫娃还有阿姨一起出去治病。”
“关于黄守仁的事情,您大可不必担心,既然我们来了,自然会处置妥当。”
“你们就那么有把握能对付黄守仁,你们这些外地人,知道黄守仁在这里是什么吗?”
“我可以毫不夸张的告诉你,在姥山乡,黄守仁想要谁死,谁就不可能活,你们几个年轻娃娃怎么对付他?”
杜海民听的杨洛大言不惭的话,显然是根本不相信。
在他看来,眼前这三人,虽然穿的很得体,一看就是城里人的模样。
可终归只是学生,学生能干什么?
用脚趾头都能想得出来。
“这个我知道,早在来毕节之前,我就打听清楚了。”
“我们既然敢来,就说明对于黄守仁在本地的势力,我们并不惧怕。”
“叔叔,我知道您担心什么,担心惹怒了黄家,没有了退路。”
“可是您就真的想一辈子被黄守仁欺压着,小萱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傻子,每次回娘家,板着面孔没有微笑吗?”
“我想作为父亲,您不希望如此吧?”
“我当然不希望,可能如何?你告诉我,我能如何!”
杜海民显然也是气氛不已,他当然想要改变现状,可他能做什么。
自己只是一个一无是处的普通老百姓,而黄守仁在本地却是家大业大,后面还有当官的做靠山。
单单跟黄守仁斗自己没有任何资本,更何况自己还要靠人家的钱给儿子治病。
而他后面还有当官的大舅子,只要这黄守仁想,自己根本就没活路。
“叔叔可以相信我们,相信我们能带你们脱离这个苦海。”
“说实话,我知道黄守仁在本地的确有些实力,一般人不敢惹,还有当官的维护,看上去没人能治。”
“可我们也不是吃干饭的不是?不是猛虎不下山,不是猛龙不过江。我可以告诉叔叔您,只要我想,我可以分分钟踩死黄守仁,不费吹灰之力。”
“那你为何不这样做?”
“年轻人,吹牛谁都会,可是人还是要踏踏实实的好,吹牛不能当饭吃的。”
“你们走吧,我就当这件事情都没发生过,黄守仁是个心狠手辣的人,如果让他知道你们来打小萱的主意,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杜海民自始至终就没相信杨洛说的任何一句话。
“看来您是一点都不相信我们,也没事,很快您就相信了。我也不瞒您,在来的路上,黄家的眼线已经看到了我们,有人去通风报信去了。”
“过不了多久,估计黄守仁就要找上门了。”
果然,杨洛这话一落,这边杜海民和杜母的脸色便是变的极为难看起来。
“你们还真是能给我们惹事啊,你们这是把我老杜家往绝路上逼啊。”
“罢了,小萱,你赶紧走,带着你弟弟走,赶紧回海城,永远不要再回来。黄守仁如果要来,就让他找我们老两口的麻烦好了。”
“记住,必须把你弟弟病治好,不然我就是死,也不原谅你。”
狠狠的瞪了一眼自己女儿一眼,杜海民眼神决绝,似乎做了什么重大决定一般。
“孩子她爸,你要干什么啊?”
一旁,杜母看着自己丈夫一副要拼命的家室,心也跟着慌了,急忙转身要追上去,可是她腿脚不灵便,走路踉踉跄跄。
等到她重新走到门口,杜海民已经手里拿着一拼农药瓶走了出来。
“我能做什么,我们欠了黄守仁的钱,钱是还不上了,只能抵命了。”
“孩他爸,你……你这是干嘛呀……”
扯着自己丈夫的衣襟,杜母哭的伤心欲绝。
儿子的一场病彻底改变了自己的家庭,彻底改变了一切。
此刻的杜母,只有恨,她很老天不公,恨老天这样对她的家人。
可是眼下,她对于这一切,也是无能为力。
如果自己丈夫真的一心寻死,她也只能跟着一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