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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哪儿这么多话!”

    高燃摇头,“我不闭眼睛。”

    封北瞪着少年。

    高燃瞪回去。

    封北投降,“你厉害,哥输了。”

    高燃刚要说话,眼睛被一只宽大的手掌盖住了,他拿手去掰,没掰开,不由得有些急了,“你干嘛呢?”

    视线受堵,眼前一片黑暗,其他感官在瞬间放大。

    高燃光顾着跟那只手较劲,分了神,隐约感觉有什么东西碰到了他的嘴巴,又很快离开,整个过程只有一两秒。

    “小北哥,你干什么呢?”

    封北心跳如雷,若无其事的反问,“什么?”

    高燃怀疑是错觉,眼睛上的大手撤离,视野恢复,他震惊的睁大眼睛,“小北哥,你的脸好红!”

    封北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血液不循环。”

    高燃,“……”

    封北背过身站在窗户那里抽烟,偷着乐。

    小混蛋的初|吻是他的。

    心潮澎湃,激动万分,想下楼跑上十几二十圈。

    不过刚才太冒险了,不但要憋气,把唇线绷紧,竭力让触||感不软,还得速度,轻轻碰了一小下就撤,不让少年发觉出现。

    睡觉的时候倒是容易许多,可以多亲亲。

    高燃咕哝,“真是的,干嘛蒙我眼睛?问也不说,搞不懂。”

    封北摇摇头。

    失望之余又有些庆幸。

    害怕少年哪天搞懂了,骂他是变态,从此以后都躲得远远的。

    那他就太可悲了。

    搞不好会落一个壮年寂寞,中年孤独,晚年凄惨的结局。

    高燃听到一声叹息,发现男人表情挺伤感的,“小北哥,你怎么了?”

    封北把一小撮烟灰套到烟灰缸里,心疼我自己。

    喜欢上了个小傻子。

    高燃下午跟着封北出来玩,条件是他的手机号码,说是万一有个事好联系。

    获得了封北的准许,高燃就把号码给了他爸。

    家里刚打的电话,说是人贾帅过来了,叫高燃回家。

    封北倚着窗台看少年,“不是说要跟我查案子吗?”

    高燃顺,“帅帅来了嘛,我必须得回去。”

    封北从鼻子里发出一个音,“哼。”

    高燃傻眼,哼什么哼,这是撒娇了?

    他安抚安抚快三十岁的大孩子,“等帅帅走了,我再来找你。”

    封北挑眉笑,“你这么喜欢跟着我?”

    高燃的眼睛黑亮,“刺激,悬疑,能提前感受人间百态。”

    封北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一点都不,“不查案呢?”

    高燃说,“那就没意思了。”

    封北的面部漆黑,“滚蛋!”

    高燃嘿嘿笑,“逗你玩的,有意思有意思,特别有意思。”

    “……”

    封北没好气的摆摆手,“回吧回吧。”

    “那我回去了啊。”

    高燃到门口又回头,“小北哥,我还是最喜欢跟着你查案。”

    封北失望的啧了声,为什么不是趴在他身上睡觉?

    想想也不可能,那时候少年睡的跟死猪一样,知道个屁。

    高燃路过狐狸的办公室。

    曹世原没在里面,他就站在门口,颧骨那里有一块淤青。

    高燃咽了咽唾沫,加快脚步离开。

    曹世原侧过头,迎上封北投来的凌厉目光。

    二人隔空较量。

    杨志好死不死的撞了上来,“那个……”

    他惊讶的咦了声,“曹队,你被人打了?”

    回答他的是关门声。

    杨志一头雾水,“头儿,曹队怎么搞的?”

    封北没理这茬,“三组还没回来?”

    杨志说没。

    封北说,“通知大家开会。”

    .

    高燃回了家,半路上撞见张绒,旁边是个男生。

    他一眼就看出来了,张绒跟男生之间冒着粉色泡泡,就是恋爱的气息。

    那男生不是贾帅。

    高燃傻了。

    张绒发现了不远处的高燃,她的脸一白,跟男生说了什么,男生就走了,一脸依依不舍。

    男生走远了,张绒就跑到高燃面前,气息轻喘,眼睛微红,“高燃,你别告诉我妈,不然她会打死我的。”

    “放心吧,我不会说的。”

    高燃压低声音,“什么时候谈的朋友?”

    张绒说是几天前答应的。

    高燃叹口气,帅帅啊,我让你主动点,你不听,非要给我整什么肋骨,现在好了吧,被别人抢了先。

    “纸包不住火,你最好要有个心理准备。”

    张绒嗯了声,“谢谢。”

    高燃纳闷儿,“张绒,你男朋友长的没有帅帅好看。”

    张绒一愣,“是没有。”

    她把别在头发里的发夹往上弄弄,“但是比贾帅真实。”

    高燃默了。

    好像确实是那样,帅帅是班长,学霸,长得好,又比他们成熟,比他们冷静。

    是不真实。

    高燃开玩笑,“说起来,刚刚猛一看,你男朋友跟我很像哎。”

    张绒咬唇,想说什么又忍住了,似乎是有所忌惮。

    高燃进家门就把发小叫到楼上,“帅帅,有个事我想我还是……”

    贾帅打断他,“我在学校里看到了。”

    高燃张大嘴巴,“啊?”

    贾帅说,“张绒不是我的那根肋骨。”

    高燃把嘴巴闭上了。

    面上平平淡淡的,内心一定是悲伤逆流成河。

    高燃抱住贾帅,拍拍他的肩膀,“贾帅同学,你失去了一朵花,还有一片花海,想怎么扑腾就怎么扑腾。”

    贾帅说,“我不难过。”

    高燃说,“别逞强了,我知道你是泪往心里流。”

    贾帅蹙眉,“我真不难过。”

    高燃退后一步看发小,“哥们,你失恋了。”

    贾帅清俊的脸上并无多大的情绪波动,“缘分不够。”

    高燃竖起大拇指,“佩服。”

    贾帅眼神询问。

    高燃砸吧嘴,“帅帅,有时候我觉得你冷静的不像个人。”

    贾帅说,“怎么会,我也有不冷静的时候,只是你不知道。”

    高燃说,“假的,我不信。”

    贾帅一脸“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的表情。

    “你在学校里看到了也不告诉我,要不是我回来的路上碰见了,我还傻逼逼的想法子给你俩制造二人世界。”

    高燃拉着个脸,“你来找我干嘛?”

    贾帅说,“给你带了两本书。”

    高燃无语,“明天上学给我就不行了。”

    贾帅说,“顺路。”

    高燃哦了声,“你去苏果后面那个书店了?”

    贾帅点头,“语文老师也在,说作文明天早自习收。”

    高燃,“……”

    贾帅整理杂乱的书桌,“我听阿姨说你是跟着封队长出门的。”

    高燃说是啊,“小说看完了,漫画又没新的,在家里待着无聊。”

    贾帅按照顺序把课本一本一本堆放整齐,“要不要去租书店看看?也许有新进的书。”

    高燃摇头,“过天把再说吧。”

    等到贾帅走人,高燃又去找封北。

    封北后面多了个小尾巴。

    他们在天元饭店勘察了一番,去看三组是什么情况。

    三组半路遇到了个意外耽搁了,傍晚的时候才来到最后一个要走访的工人家里,也是天元饭店那个项目的最大受害者之一,钱立山。

    上次警方派人来过,但不是他们。

    钱立山是在施工途中意外身亡的,至今未获得全部赔偿金。

    当初钱立山刚死,他家里那叫一个天崩地裂。

    妻子跟父母都闹得厉害,不是因为他命没了,是想找项目负责人多要些钱。

    一家人都很现实。

    这几年没见哪个伤心,就想着那笔赔偿金,邻居们都听过他们说钱立山的不是。

    两个儿子,老大死了,老二出息,当了人民教师。

    面对警察的安慰,钱父钱母跟上次一样,没有预想中的哭闹,语气平静。

    几年前该闹的都闹了,也没闹出个水花出来,更何况是几年后。

    “都怪他不听劝,非要学别人做生意,把家里唯一的存款都赔光了,最后只能去工地给人干活,不然哪会出那挡子事,自己犯糊涂,害的一家子都跟着吃苦。”

    说话的是一位四五十人的妇人,身材微胖,言词嘲讽,满脸刻薄样。

    她是方萍,钱立山的老婆。

    “警察同志,请问我丈夫剩下的赔偿金什么时候能下来?zf说了要为这事负责的,你们这些天都跑两次了,能不能给个具体点的说法?我们一大家子还都在等着呢!”

    警察面露尴尬,赔偿金的事他们现在真的无能为力,“是这样的,赔偿金的事不归我们管的,我们是来调查一些别的事情的。”

    但是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他们的随口一说,钱立山的家人反应却极为强烈。

    钱母颤颤巍巍的站起来,惊喜中隐藏着一丝恐惧,“什么?别的事?你……你们接到我家小肃的报案了,是为那事来的?”

    钱父拉着老伴坐下,想说话来着,结果却咳了起来,咳得整个身子都在颤动,像是要把肺给咳出来。

    “身体不好就别折腾!”

    方萍嫌弃的说了句,转脸面向两个警察,“你们来的太及时了,没想到我们上午才去派出所报案,你们下午就到了。”

    两个警察面面相觑。

    他们相视一眼,交换眼色。

    “那你们可以把案情和我们详细说说吗?”

    “是这样的……”

    方萍开始描述案情。

    就在几天前,半夜时分,全家人睡的很沉,忽然听到一阵模糊的音乐声。

    说是音乐声,其实就是一种老旧的磁带,发出的那种滋滋嘎嘎的摩擦声,要认真听才能听出微微的旋律感。

    “开始我们以为是隔壁谁家在放音乐,也就没管,第二天我们去邻居家问了,他们也都没听到。”

    让他们全家没想到的是,第二天的夜里音乐又响起了,他们听的很真切,就在他们准备去寻找声源的时候,音乐声消失了。

    代替的是一段窃窃私语的人声。

    这个声音他们很熟悉,是死了的钱立山,他在说话。

    “钱立山?”

    警察满脸无语,人都死好几年了,难不成还能从地底下爬出来?说的跟真的一样,“你们后来有找到声音的来源吗?”

    钱母拿干枯的手指向桌子下面的一台老式录音机,“这是在我们家的隔层里面发现的。”

    两个警察一同看去。

    桌底搁着一台锈迹斑斑的老式录音机,通过背后的电池来供电,既可以播放磁带,也可以当作收音机来用。

    在以前极为常见,几乎每家每户都会有。

    警察有些不解,“既然你们已经找到了源头,那为什么还要报案?”

    可是警察话语刚落,他们就发现死者家属情绪有些激动起来,连站立的身子都有些发抖。

    “因为……因为这台录音机到了半夜会自动响。”

    方萍声音颤抖,心中的恐惧已然压抑不住,“没放电池,我们根本没放电池啊!”

    她的手臂伸的笔直,手指死死指这台录音机,哆哆嗦嗦的说,“而且……这台录音机里面,连磁带都没有,全烧了,立山死后就全烧给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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