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敬党突然一声低呼:“它在动!”
杨树林皱眉看去,果然,脚步的保温板居然轻轻颤动起来!
“撒盐!快!”
孙敬党早把杨树林的叮嘱抛到了脑后,拎起袋子就往上倒,石盐倾泻在保温板上,活像是浇在炭火上一般,顿时窜起浓重的黑气,刺鼻的恶臭扑面而来。
“省着点用!”杨树林惊得差点要骂娘,如果石盐被糟蹋光了,可就没法毁尸了。
孙敬党虽然听懂了人话,可石盐已经撒出了半袋子,剩下的是否还够用只能是未知数了。
好在石盐撒下去,保温板的颤动算是停了。
杨树林不敢怠慢,一手紧抓公鸡,一手拿刀扎住保温板,将其一块块从墨斗线下徐徐抽了出来,露出了下方的尸骸。
尸骸一现,三人全都骇然后退!
这尸骸除了还保持着人形,几乎已经看不出人的样子,干瘪的尸身上裹着一层破烂的工服,脑袋上扣着个已经碎裂的安全帽,脸部干瘪,眼眶深陷,嘴唇回缩,一口森白的利齿如狗牙一般参差交错,最恐怖的是,上边还密布着一层细细的黑毛!
让杨树林瞠目结舌的是,尸体的双手被一圈暗红的绳子绑着,绳头上还系着一块反扣的镜子,双脚也被绑了个结实,但绳头上系的赫然是一块乌黑的秤砣!
“囚魂术!”杨树林只觉头皮发炸,手都有些哆嗦了,怪不得这尸体被埋在房顶,上不见天,下不见地,想不到竟是有人下此毒手。
这种邪术狠毒至极,若非深仇大恨轻易不会使用,遇害者魂魄被囚禁在体内,日夜受阴风折磨,每逢雨雪之时便如万针穿体,痛入骨髓。最凶狠的是,阴司甚至不会察觉到此人已死,只要尸身不腐,它就只能长眠在这种天地不靠的地方,一直受这种折磨。
魂魄未曾离体,尸体却有了尸变的迹象,这根本不符合常理!
但事已至此,也只能依计行事了!
“撒盐!均匀一点!”杨树林毫不客气的下令。
可孙敬党已经快被吓瘫了,手脚都不受控制的哆嗦,哪还敢往前凑上半步?
倒是魏东成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上前一把夺过孙敬党手里的盐袋子,大把大把的撒到了尸体上,尸体表面的黑毛遇到石盐,立马在一阵呲呲声中化作黑气涌起,尸体也开始不停的抖动。
与此同时,外面狂风大作,呼啸的寒风竟卷得屋顶的彩钢瓦咔咔作响,好似随时都会被掀起一般,冷风灌入阁楼,让本就心惊胆战的三人更是遍体生寒。
魏东成动作不停,转眼便将一袋子盐全都撒了个干净。
可轮到头部的时候,他使劲抖了抖袋子,却只有稀稀落落的几颗盐粒洒下。
杨树林最担心的情况还是发生了,盐袋子竟然空了!
“现在怎么办?”魏东成急得额头青筋直跳。
“管不了那么多了,浇汽油!”杨树林急忙吩咐道。
汽油桶正被孙敬党压在身下,魏东成上去一脚踢开已经畏缩在地的孙敬党,抓起油桶便往尸体上狂倒一气!
可就在此时,尸体猛的睁开了眼睛,血红的眸子中凶光毕露,尸身也随之剧烈扭动!
魏东成再怎么胆大,也被吓得踉跄后退,手中油桶一下摔在了尸身上。
关键时刻,杨树林猛的窜上前,手中军刺当头插下,正捅在僵尸咧开大大嘴中,将它狠狠钉在了尸坑里。僵尸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拼命扭动身体,可手脚被绑,脑袋又被钉住,一时无法挣脱。
杨树林死死按住刀柄不放,急吼:“快点火!”
魏东成惊魂甫定,手忙脚乱的掏出火柴,却硬是不敢下手:“你闪开,这么点会烧死你!”
杨树林几乎已经压不住刀柄了,急得双眼怒睁,凄厉的大吼:“我让你点!”
魏东成一咬牙,擦着火柴丢了出去!
轰的一声,火舌翻滚着直冲棚顶,整个阁楼瞬间被火光映得通红。
火坑里传来一阵阵疯狂的咆哮,只见那僵尸拼命扭动挣扎翻腾,熊熊烈焰随之呼呼狂舞。
但挣扎只持续了片刻就平静下来,只剩烈焰仍在燃烧。
魏东成颓然坐倒,直勾勾的盯着火坑,有点接受不了眼前的现实,他刚才清楚的看到,杨树林被卷入了火焰里,只怕已经和僵尸一起被烧成了焦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