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爷问他为什么不分是非黑白,助纣为虐辱没了先人的名头。结果吴擘一声不吭就走了,连句话都没有,还把姥爷气了个够呛。”
杨树林无奈,这是新一代人跟老一代人思想上的冲突,别说他管不了,吴擘的爹妈来了也照样无能为力。
其实在他看来,吴擘也是为了赚钱,手段虽然不怎么光明正大,但也并非不可理解。
“没事,吴老师还不至于轻重不分,我去找他,他肯定会帮忙。”
说完,他留下刘山宗照顾刘希东,独自去了九天揽翠小区。
但他没想到,这一次,他从一楼爬到顶楼,愣是半点异常都没发现,找人打听,也没有人听说过吴擘这号住户,从中午直找到傍晚也没见到吴擘的面。
他虽然有点不敢相信,但还是明白了,吴擘这是不想见他。
无奈之下他垂头丧气的回了家,可进屋之后他却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信誓旦旦的保证吴擘答应帮忙,还说他已经先走一步去了仙姑岭,让他们随后跟去。
刘希东此时的情况比中午更严重了,话都说不连贯,杨树林让佟嬴娇照顾刘希东,自己拉上刘山宗出了门。
一出门口,他神色就阴沉下来:“姥爷还有多少时间。”
“最多两三天,再迟的话,就算弄到药也没用了。”
杨树林立马下定了决心:“那咱们快点准备东西,今晚就走!”
谁知刘山宗却低声叹息道:“吴擘不肯帮忙,光凭咱们俩,成功的可能性不大。”
杨树林惊疑的看向他,他狠狠白了杨树林一眼:“你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会拉什么屎,你那话也就能糊弄糊弄姥爷,还想忽悠我?说吧,是不是吴擘不肯出手?”
杨树林知道瞒不过他,索性认了:“那咱们也不能眼瞅着姥爷……”
刘山宗拍了拍他肩膀打断了他:“我有说不去么?你还没回自己屋吧,回去看看。”
杨树林回屋一看,原来刘山宗早就把东西都准备好了,棺材钉、墨斗线、公鸡血等等用具一应俱全,还有他那把被阴司通判开了刃的黄泉刀,装了整整一大背包。
杨树林想了想,决定把玄狐也带上,这小东西既然能把黑凶鼓捣得差点起尸,肯定对僵尸有所了解,说不准能帮上什么忙。
将玄狐塞进另一个背包,他立马和刘山宗出了门,花高价租了面包车,连夜直奔仙姑岭。
仙姑岭位于岩石镇北端的老林子里,已经是岩石镇最边缘,再往里就是彻底杳无人迹的原始森林了,而且只有当初搞开发时铺的一条临时土道,车走在上边颠簸不断,折腾得二人都有些晕车。
下车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钟,好在刘山宗已经来过一趟,带着杨树林钻进了岭下屯子里,敲开了一户人家的门,正是当初卖狍子肉的那个猎户。
猎户四十多岁,生得到是高壮威猛,可一见刘山宗,就惊得脸色大变:“你怎么又来了!”
原来上次刘山宗他们去废弃的山庄,就是这个猎户带的路,结果刘山宗他们非要留在山庄,把他给吓了个够呛,这回以为刘山宗又要让他带路呢。
刘山宗说明来意,猎户听说不用他带路,这才松了口气,把二人让进屋后,长吁短叹:“别怪我胆子小,我也是实在被折腾怕了。昨晚你们回去的吧?今个早上,屯子里又丢了个娘们,还是那样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杨树林听了神色微变,而刘山宗则是有些恼火了:“不是跟你们说了,别让人再往山庄那边去了吗!”
猎户一脸冤屈:“谁也没去啊!那娘们就上自家后院上了趟茅房,人就没了!”
杨树林和刘山宗对视一眼,心里都觉得不妙,难道那飞僵已经摸到了屯子里?
“带我们去她家看看!”
“可都这个点儿了……”
“少废话,不想屯子里再出事就赶紧的!”
猎户闻言也不敢怠慢,赶紧领着两人穿过屯子,来到屯子北边的一个院子前。
这家的院子很大,院里还拴着三头牛,可此时屋里已经熄了灯,乌漆麻黑的看不到屋里的情况。猎户隔着障子喊:“老赵头,赶紧开开门,我给你找来俩高人,看看能不能把你家娟秀找回来!”
猎户的嗓门很大,按理说屋里人肯定能听着动静,可等了半天,屋里却连个灯都没亮。
就在此时,杨树林背包里的小玄狐突然啾啾叫了起来,声音听着竟有几分焦急。
而牛栏里的三头牛也都哞哞直叫,不安的来回走动。
杨树林猛的抬手,阻止了正要再喊的猎户,冲刘山宗使了个眼色。
刘山宗唰的一下将黄泉刀抽了出来,扭头告诉猎户快去喊人拿火把过来,随后慢慢挑开了院子前的破栅栏门,与杨树林一起缓缓往屋里靠近。
可还没等他们靠近屋子,忽听屋子里一声沉闷的嘶吼,如老牛被宰时发出的惨嚎一般,震得门窗直抖,紧接着就见后院之中,一道黑影呼啦啦飞掠而起,直向北边飞去,转眼便消失在了夜幕中。
与此同时,二人都闻到了一股恶臭的味道,刘山宗脸色骤变:“不好,尸气,快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