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也是理所当然的。
杨树林见她这么害怕,索性把怀里抱着的小玄狐递了过去,压低了声音说道:“二婶你抱着它,这小东西身上可热乎了,正好能给你捂手,要是看到什么古怪,就把它扔过去,能挡一劫。”
小玄狐吱吱叫着四爪乱蹬,惊讶的看着杨树林,不敢相信它主人就这么把它出卖了。
张锦芳勉强笑了笑,根本不信这“小狗”能挡灾,但还是接过了小玄狐,把手插在它软软的毛里暖和着:“还是大侄子知道疼人,不像我家这个榆木脑袋,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
说着,她瞪了身边的林铁军一眼,林铁军一脸的郁闷,赶紧把身上的军大衣脱下来给她披上,却只换来她一声冷哼。
她堆笑看着杨树林,小声在他旁边嘀咕:“树林儿啊,你都十八了吧,有没有相中谁家闺女呢?跟婶子说说。”
杨树林有点尴尬的笑着回到:“没有,要是有了,我肯定领回来让二婶给把把关。”
张锦芳笑得更灿烂了:“婶知道你眼光高,可这么大小伙子了,也该找个知冷知热的体己人了。别像你妹子似的,我一问她这事儿,她就说要找也得找个像我树林儿哥那样的,这眼光太高啊也不好,容易错过姻缘。”
杨树林干笑了两声,愣是没敢接张锦芳这个话头,张锦芳早就有想法,想让他和林悠悠处对象了,可他对林悠悠并没有一点男女之情。
他们从穿开裆裤的时候一起玩到大,谁不知道谁的底细?男女之间如果太熟了,哪里还会有什么情愫,谁放个屁不用闻就知道是啥味的,根本就谈不上什么异性相吸了。
更何况,现在林悠悠生死未卜,张锦芳却提起这事,让他觉着有那点功利味儿。
她这是生怕他不肯卖力救她闺女,想许点甜头把他给套住,好让他出死力。
其实她这么想就有点小人之心了,以林悠悠和他的关系,就算她不提这些,他也照样会拼命,绝不会让林悠悠有什么闪失。不过倒也不能怪张锦芳有这样的小心思,当妈的哪个不心疼自己闺女,这当口有点想法也是正常的。
“二婶你别瞎想了,眼下还是……”
话到一半,杨树林突然刹住了话头,目光紧盯着香炉里的阴风香,三根香头上闪起了红光,青烟也怪异的凝而不散,赫然逆风斜斜直向了东边。
几乎是同时刘山宗也看出了异常,低声道:“来了!老五开眼。”
他说的开眼,自然是开鬼眼。
其实不用他吩咐,杨树林也已经微微侧过身子,暗中凝视着东侧板障子的方向。
但院里院外看起来一片昏暗,附近人家放烟花鞭炮的光亮偶尔闪过,映亮了雪地上的东西,却没有发现任何动静。
此时才晚上七点多钟,距离他们估算的时间早了足足三个小时!
按他们原本的计划,张锦芳和林铁军守到**点钟就会回屋,毕竟守灵的人太多,血冠蛇就很难找到潜入的机会,而且他们两口子留在这里也帮不上忙,反而会拖后腿。
可血冠蛇不知是实在饿得紧了,还是根本没把守灵人放在眼里,竟然这么早就出现了?
如此一来,定好的计划顿时被打乱,不仅张锦芳惊得哆嗦起来,林铁军也紧张的绷紧了身子,下意识的四处张望。但此时若是让他们起身回屋显然来不及了,很容易被血冠蛇察觉到异常。
杨树林只得叮嘱:“二叔别乱看,你俩就这么坐着别动,哭两声也行,放心,有我们呢。”
林铁军勉强镇定下来,答应一声,搂紧了张锦芳,装模作样的安慰她。
杨树林和刘山宗都屏气凝息的观察着四周,然而鞭炮声彻底掩去了周遭的响动,黑暗中视线又实在太近,除了渐渐移动的青烟,根本看不出任何异样。
青烟就像钟表的指针一般,所指的方向在不断的移动,杨树林和刘山宗都知道,一旦青烟竖直向上飘的时候,就意味着黑暗中的邪祟已经潜到了院中。
可青烟移动的速度十分缓慢,显见那邪祟十分谨慎,眼看着阴风香越烧越短,刘山宗又抽出三根香来点上,香炉里的香刚一烧尽,他就将新香插了进去,中间没有片刻间隔。
但香一换过,杨树林和刘山宗心里同时一震!
刚刚还斜指向东边的青烟,此时竟笔直向上飘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