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也是不想她担惊受怕。
杨树林只得同意,在众人准备停当之后,他忍不住到隔壁看林悠悠,本来他想偷偷看一眼就走,不料尽管他轻手轻脚,却还是惊醒了林悠悠,她裹着被子一下坐了起来,手里不知何时竟多了把锋锐的杀猪刀。
杨树林大惊,赶忙喝止:“停!悠悠,是我!”
林悠悠看清杨树林,这才放松下来,刀子一下掉在炕上,整个人也软倒下去。
杨树林连忙凑到她身边,先把刀抢到手里,这才揽住她劝慰:“你这是干什么,从哪儿弄的刀?”
林悠悠倚在他肩膀上,有气无力的笑道:“我爸的,让我偷来了,我总得有个防身的东西,不能什么都让你帮忙。”
杨树林见她明明十分虚弱,却仍要逞强,不禁恼了:“就你现在这样子,拿把刀就能防身了?你别再伤了自己,那可真就有乐子了。”
林悠悠娇嗔的捶了他两下:“不就帮了我一回么,牛什么牛!凶什么凶!”
杨树林气结:“对,你瞅下次你再遇上什么麻烦的,我要是搭理你才怪!”
说着,他作势起身要走,可林悠悠的小手还挂在他胳膊上,紧紧抓着不肯松开,他又不忍心硬扯,虎着脸道:“松开,你不是不用我帮忙么?”
“哥……”林悠悠嘟着小嘴撒娇不依。
杨树林就怕她这一招,从小到大只要她一撒娇,他就一准要倒霉。
可他偏又受不了她可怜巴巴那副模样,只得翻了个白眼,又坐了回去:“干啥?”
“你答应人家的事儿不会忘脑后去了吧?”
“我答应你啥了?”
林悠悠嘴噘的更高了:“你亲口答应我带我去看秧歌的,这才多久,翻脸就不认账了!”
杨树林一懵,这两天心急火燎的,还真忘了到底有没有答应过她了。
“就你这样还想去看秧歌?你能走道吗?总不会让我背着你去吧!”
林悠悠使劲儿一甩他胳膊,气呼呼的扭过头去:“你再这样人家真生气了,人家是病号,你就这么欺负我,你等我回头告诉杨大娘去。”
杨树林嘴角抽了抽:“行,只要你能下炕我就带你去,行吧?”
“不要,就初五晚上的秧歌最好玩,我要初五去。”
岩石镇历年的规矩,大年初五晚上各街道办、企事业单位都会组织秧歌队在街上赛秧歌,同时还有花灯、冰灯可看,到了那天家家户户都会提前吃了晚饭,拉着亲朋一起上街看热闹,算得上这个小镇难得一见的盛事,平时虽然也有些秧歌队表演,但规模就不可同日而语了。
要搁在平时,杨树林宁肯累点,背着她去看,也会满足她的愿望,可关键是现在不是时候,在家都怕她有什么闪失,就更别说往那种人多混乱的地方凑了。
“不行,别胡闹,大晚上的出去再把你给冻着,二叔不得打死我?”
“我不管,你要是说话不算数,我就天天晚上溜出去逛街,我看你能不能看得住我。”
杨树林顿时就傻眼了,这丫头是真知道怎么调理他,现在这关口,防外边还唯恐有疏漏呢,要是还得防着她,岂不是两边都难以顾全?
话到此处,他忽然想起,似乎他也答应过佟赢娇,初五陪她一起去看秧歌,打过了年他还没去给佟赢娇拜年呢,要是初五再爽约,顾忌佟赢娇杀了他的心都有。
看来只能改一改对策了,或许出去转悠转悠,会让甄寡妇更容易找到机会下手?
他打定主意,仍旧虎着脸说:“你给我老老实实的躺着,我去跟二叔商量一下,他要是答应了,我就带你一起去。”
林悠悠这才转嗔为喜,老老实实的钻进了被窝里,满眼期待的看着他,脸上写着一句话:“可不准说了不算哦。”
杨树林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笑容,转身出了屋。
接下来的两天,杨树林等人一直衣不解带的防备着,可甄寡妇却并没有出现,这样一来反倒让众人有些心急,世上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与其坐等她上门,不如冒点险引她上钩。
当天下午五点,天色刚黑下来,杨树林就带着林悠悠出了家门,跟刘山宗一起往佟赢娇家赶去,事先已经打过电话,佟赢娇佟大神这会儿正在家等着他们光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