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来势汹汹。
苏秦黑眸一凛,及时避开了他用力挥过来的铁棍,对着他的后腰踹了一脚。
他脚上的力道无法忽视。
男人闷哼了一声,往前踉跄了两步,转身继续凶猛的冲上去近身与他搏斗。
两个虽然都是有受过专业训练的人,但是明显苏秦在攻击方面更胜一筹,每次出手都是找准了时机,一拳快准狠就砸在了男人脸上。
男人一直处于防守被动的劣势状态,连续挨了几拳后,硬生生退后了几步。
他猩红的眸子里闪着诡谲森然的光芒,舔了下嘴角的血迹,手摸到腰间,从里面抽出了一把锋利的匕首。
苏秦眸子幽暗,他深色的唇片紧紧抿成了一条直线,扭动脖子的时候发出了“咯咯”的声响。
他握紧拳头,如同一直蛰伏的野兽,蓄势待发,等着敌人的进攻。
男人嘴里都是腥血的味道,他咬了咬牙,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然后用舌尖舔了下锋利锃亮的匕首表面,没有任何迟疑,突然发起了进攻。
他锋利的匕首直直对准苏秦的眼睛。
苏秦暗沉的瞳仁微缩,侧身灵敏的躲开了尖利的刀头,谁知男人反手一挥,匕首在他手臂上划开了一道细长鲜红的口子,有血从里面渗了出来。
苏秦看都没有去看一眼自己受伤的手臂,眸子徒然一沉,直接擒住了男人握着匕首的手,用力一按,咔嚓一声脆响,像是骨头折了的声音。
男人“啊”的一声惨叫,紧随着匕首“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他握住被苏秦折断骨头的手腕,脸色惨白,额间冒着细细的冷汗,还没有反应过来,一道身影冲了上来,结结实实的给了他一拳。
咚一声。
他被揍的眼冒金星,狼狈的倒在了地上,嘴角的淤青和鲜红的血迹融合在了一起,显得他异常狼狈。
苏秦走到他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睨着地上痛苦呻吟的男人,直接弯腰抽出了他口袋里的手机。
他把手机塞进口袋,随后把被打得头破血流,已经失去意识的傅贺远带走了。
凌晨一点,郊外一幢独栋别墅。
周井然知道傅贺远被人中途救走的消息后,气急败坏的把酒杯摔在了地上。
他上前一把揪住男人的衣领,眸子赤红,咬牙切齿:“你再说一遍?傅贺远被谁救走了?”
男人脸上还有打斗时留下来的淤青痕迹,他低头,如实说:“他的身手了得,应该是特种兵出身,这次是我大意了。”
“废物!”
周井然一巴掌甩在了他的脸上,胸腔内的怒火不断往上蹭。
这次的行动失败意味着他已经留下了把柄,如果这次劫走傅贺远的人是陆河他们,那事情就变得很棘手了。
男人硬生生挨了一巴掌,动都不动一下,低声说:“傅贺远挨了两棍,不死也残,我可以向您保证,他绝对不会再威胁到您。”
周井然森然的瞪了他一眼,怒不可遏道:“你要拿什么来保证?”他烦躁的抓了抓头发,随后发泄一样打翻了桌上的东西,指着门口:“滚!”
男人没有多停留,离开了别墅。
周井然余怒未消,一脚踹开了地上的酒瓶,玻璃渣子碎了一地。
他紧紧握着拳头,在客厅来回踱步,心情异常的烦躁,根本无法冷静下来。
即便傅贺远真的永远醒不过来了,可人万一真被陆河劫走了,今晚他的人还和对方交了手,肯定也被看到了容貌。
现在新闻还没有曝出傅贺远被找到的消息,也就说明劫走傅贺远的人把他藏了起来。
他们到底想要做什么?
该死的,怎么事事都不顺!
周井然沉沉的呼吸,浑身都弥散着挥之不去阴郁。
……
隔天,一间私人诊所。
陆河和江漠过来的时候,温如舟正在为傅贺远做检查,回头看见两人来了,摘下了听诊器,站直身。
江漠看到病床上毫无生息的男人,顿了顿,拧眉:“怎么搞成这样?”
苏秦站在床尾的位置,他看了一眼陆河,如实把昨晚的情况说了一遍。
听完事情的经过,陆河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看向温如舟,询问:“他怎么样?”
温如舟摇了摇头,语气沉重:“颅脑出血太严重了,昨晚送过来的时候已经有缺氧的情况,醒不醒得来还有点悬。”
江漠默了半响,绷唇:“这是变成了植物人的意思?”
温如舟点头:“可以这么理解。”
江漠搓了搓自己的脑袋,忍不住骂道:“妈的,老子还有很多问题没问清楚,这算什么?”
温如舟看向始终沉默的苏秦,迟疑的开口:“看到是谁干的了吗?”
两棍都是致命伤,对方怕是想要傅贺远的性命。
苏秦没说话,看向了一旁沉默的陆河,后者察觉到他们的视线,微动唇:“周井然。”
话落,江漠顿了一下。
温如舟一脸的错愕:“谁?周井然?”他不是很明白,纳闷:“周井然为什么要杀他?他们之间什么时候扯上恩怨了我怎么不知道?”
陆河转头看向病床上的男人,默了默,猜测:“可能傅贺远手上有周井然的把柄,威胁不成才会变成这样。”
他目前所能想到的原因,只有这个。
现在外面都是通缉傅贺远的警察,周井然选择在这个时候对傅贺远下手,怕是被逼无路,才会出此下策。
温如舟怔了几秒,神色复杂的咀嚼这两个字:“把柄?”
傅贺远是知道了周井然的什么秘密才会遭来杀身之祸?
江漠也在想同个问题。
他沉默了几秒,绷唇:“要把消息放出去吗?”
他这句话是在问陆河。
如果现在把消息放出去,警方一定会把傅贺远带走自己派人看守,与其靠警察,不如他们自己守着人会保险一点。
如果傅贺远就这样死了,或者是被警方带回去的时候出了什么“意外”的话,那他们追查的真相就真的石沉大海了。
江漠跟他的想法撞到了一块。
他也并不同意在这个时候把傅贺远出事的消息放出去,不单单是因为会引起媒体方面的猜测议论,还怕傅贺远因此曝光了位置会引来危险。
温如舟猜出了他们的顾忌,开口道:“要不人先放在我这儿,放心吧,我这里很安全,不会有人知道。”
陆河思忖了两秒,点头。
确实,周井然肯定不会想到他把人藏在温如舟这里,既然傅贺远知道了周井然不可告人的秘密,依照周井然的性格,一定会想方设法铲除傅贺远,不留下任何的隐患,所以藏在这里,目前而言确实是比较保险。
离开了诊所,江漠本来打算回公司,刚刚走到马路对面停车的地方,前面商场走出来了两抹熟悉的身影,有说有笑。
南乔和沈遇言刚刚买完东西从商场里面并肩走出来,两人有说有笑,南乔抬头看见门口的男人,脸上的笑容突然僵住了。
沈遇言察觉到她的异样,顺势朝着女人的目光看了过去,直直对上了男人深沉的眸子。
他微微一顿,唇畔的笑意慢慢散开了。
空气之间似乎暗藏汹涌。
南乔和江漠四目相对,目光直直的对视,瞳仁里都倒映出了对方的面容,可是谁都没有率先开口说话。
沈遇言默了半响,清了清嗓子,打破了这份诡异的沉寂:“需要我避一避吗?”
他这句话是问南乔的。
南乔反应过来,下意识摇头:“不……”
没说完,江漠平静的打断了她:“谢谢。”
沈遇言复杂的看了一眼男人,默了几秒,提过南乔手里的购物袋,低声说:“我去前面等你。”
南乔顿了下,到底还是把购物袋给了他,点头,目送他的背影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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