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就好……都过去了,别再想了。”
刘铭宇在柔声安慰她,胡冰是笑了起来,可她的眼睛里却是悄然聚拢了一层泪雾。
“没有过去,我亲眼看着的,就在我的脑海里。我以为我都习惯了,但是,我还是很难过。今天,我一个人静静地坐在沿江路那边,我想了很多很多!”
“谢谢你愿意告诉我,谢谢你信任我。”
“有的人,真的很冷漠,好像事不关己一样。我见到过了,形形色色的人。也没什么,是我自己在自寻烦恼,也是我自己在感伤的。”
胡冰有点乱语了,她自己都意识到自己失态了。
她笑着,她的眼角还泛起了泪光。
她也放开了刘铭宇,拿起酒杯,她喝酒了。
“我心里想的,你不会懂的。我不是神仙,我不是无所不能的。别人叫我女汉子,太抬举我了。”
“你说吧,我愿意听。别自责,别怪自己,有时候,人的能力有限。抑或是,我们不能控制别人,因为人都是独立的个体。别喝那么多酒,对身体不好的。”
“今天,我的一个患者跳楼死了,就死在我面前。我的脑海里,记得那个惨状,记得那滩血。这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
他们患的都是严重的抑郁症,我救不了他们。我身为医生,我不能救人,我这不是无能是什么?我今天真的很不开心,我的心仿佛打了一个结一样。
越扯越紧,越扯越乱!还有,我想到你了,我害怕你有一天也会这样离开我。陈太太死的那个时候,你不知道我有多无助,我整个人都懵了。
死之前,我和她讲过电话的,她感谢我!但是,我觉得自己愧对她。她在我这里看了那么久,我都没能打开她的心结,一次又一次拉她回来之后,她还走了。”
说着,胡冰的难过泪水溢出了眼眶,缓缓地滑落脸颊。
刘铭宇拿了纸巾,他要帮胡冰抹眼泪,胡冰只接过纸巾,没让他帮忙。
“没事,我只是感伤而已,明天就会好了。每死一个患者,我都会有这样的情绪的,我已经习惯了。我的情绪只不过是想要发泄一下而已,我不会堆积在一起。”
话音落下,胡冰又喝酒了。
刘铭宇拿了她的酒杯,他不让她喝。
“只跟我说说可以了,别喝了,你会更难受的。”
“我不会让自己喝醉的,我有分寸。乖,把酒杯还我。你别以为我哭了,我难过了,就能打倒我。不是的,我一觉醒来,还是原来的那个胡冰。”
“我相信你可以的,吃寿司吧,不要再喝酒了。”
“刘铭宇,你很无趣,你知道吗?早知道是这样,我就不让你过来了。我让你来,是让你陪我喝酒的。你再这样下去,我就去酒吧了。”
“我知道我很无趣,那你听我说吧。你一个女人去什么酒吧呀,那些地方太乱了,太复杂了,不适合你。”
“混蛋!你不做我男朋友,你凭什么对我指手划脚呀?”
“胡冰,我很认真告诉你,我不会发生像陈太太那样的情况。我不会寻死,我会积极摆脱心里的阴影的,我让你帮我。”
“你高估我了,现在的我,很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