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才是笨蛋呢!我要在你的本子上画满金鱼!”
“啊啊啊还给我,你这丫头怎么这样嘛!不行不行,还给姐姐啦,还进清华呢!我让你进监狱哦!”
刷————
可可不断地喘着气,发现自己半坐在床上,身上盖着的薄毯子已然滑落到地上。
是梦啊……
不对!这照在薄毯子上的亮光……是来自卧室的门缝!可可租住的房子是典型的一室户,一间客厅和一间卧室,卧室的房门下传来亮光,说明客厅里的灯开着。
谁!?
猛然绷紧的脑袋已然开始指挥行动,可可摸出枕头下的解剖刀,悄无声息的走进门边,突然觉得现在所面对的很像是恐怖片中的场景,按照一般的规则,接下来打开门该面对的是什么面目狰狞、身穿血衣的女鬼吧?可可无声地苦笑一下,女鬼并不可怕,令人心颤的反而是活着的人……不论是谁半夜偷进她家,都不是什么善辈,与其在黑暗的门后紧张地等待,不如主动打开门,就算是小偷强盗,也可以奋力一搏,握住解剖刀的右手攥紧了下。
彭!
推开门一看,可可猛地愣在原地。
客厅里,大缯正蹲在地上往猫盘里倒牛奶,看到突然出现的可可也不由愣了下,“哦,吵醒你了?”
本来在牛奶周围转悠的黑猫素素,仿佛察觉到什么,迅速里逃窜进了旁边的厕所。
大缯有点不好意思地摸摸头,“抱歉吵醒你哈,你的猫饿了呢,冰箱里的牛奶也过期了,我刚买了新的……”
“滚……”可可压低的声音传来。
大缯有些诧异地看着她,虽然小丫头常常出言不逊,但从来没有开口骂过人,尤其是对自己。
“滚出去。”可可愤怒的眼神令大缯突然手足无措起来。
我是笨蛋么?可可在心底骂自己,明明知道这个刑警队长对自己防盗锁熟视无睹,明明应该想到小偷哪会开着灯偷东西,明明应该早点做出决定,为什么总是迟疑……
大缯的身影非但没有滚,反而更加走近一步,“可可,你在出冷汗?”他伸手摸向可可的脸庞,却被丫头一巴掌打开。
看到眼前丫头如此生气,大缯只能赔笑着道歉,“是我不好,想不要吵醒你,结果却吓到你了。”
“你非法闯入!”可可愤怒地指着刑警队长的鼻子,“要是搁在美国,我现在一枪崩了你都不用判刑!”
“是是是,您说的是……”大缯像对付一只炸毛的猫一样安抚着眼前的人,一边伸手想去抱住她,又被丫头狠狠一掌拍开。刑警队长百折不挠的精神值得学习,他再三伸出手去,终于把愤怒的想掐死他的丫头环在了怀里。
“可可,小徐说你下班的时候精神恍惚,所以我刚换了班就过来……啊哟!你轻点……”
这头还在说,那头无法从刑警队长怀抱里逃脱的人已脱离愤怒,一口咬在大缯脖子上。
忍着脖子上的痛,暗自祈祷法医不要对准了动脉下口,大缯苦笑着轻抚她的背,“好了好了,是我不好……可可,你真的在出冷汗,做恶梦了?”
过了十几秒,愤怒的法医才放开嘴里的肉,幽幽地叹了口气……
说什么呢,说自己梦到小时候的事情?还是说梦到了多年前就过世的姐姐和自己吵闹?……可可不知道该说什么,反而是大缯,听到可可的叹息之后,轻抚着她的背,“可可……田炳亮的案子,你有证据了是吧?”
大缯的疑问句,语气却是肯定的。
“算不上证据……唔……坏蛋,放开我先!”从大缯的怀里挣脱出来,可可狠狠地吐出一口气,才把刚才的愤怒给清空。“只是一个猜测,还没有过硬的证据可以上法庭……”
“可可,我们想到的应该是一样的。”大缯双眉皱起,“但是你似乎不想说出来,这可不像我认识的浔可然,不是一直都是以受害人的角度考虑事情的么?”
可可倒了杯水,还没放到嘴边就露出一抹苦笑,“如果,受害人不想别人抓住凶手呢?”
“怎么可能……”大缯皱着眉在沙发上坐下。
“为什么不?每个人都有心中最爱的人,在有些人心中,即使被最爱的人所杀,也不愿他受到惩罚。我又怎么知道,是不是每个死去的人都希望凶手被抓住?我不过是凭着自己的臆断,不过是在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找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我不过是……”
大缯温暖的怀抱打断了她的话,他将可可乱糟糟的脑袋按在肩上,轻拍着她的背,“凭着你的直觉做选择,就够了,你的工作,就是为了抓出凶手,这里不需要什么理由。”
可可的脑袋趴在大缯宽阔的肩上,一股皮夹克带着淡淡烟草的味道从鼻子里钻进,奇异地带来一种让人安心的感觉。为什么要犹豫?浔可然,你不是法官,你不是谁的上帝,你没有权利决定谁是否有罪……
你唯一的权利就是追寻真相。
“大缯……”可可埋首在皮夹克里,声音听起来闷闷地。
恩?
“梦见……姐姐了……”
穿着皮夹克的男人没有一时没有出声,轻抚可可脑袋的动作却更轻柔。
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