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什么都没有,一如既往,看豹子还抖抖着魂不知处的模样,舅舅摸出口袋里的酒壶,一口酒含在嘴里,噗——一记全喷在豹子脸上。
豹子不抖了。
可可蹲下,在豹子面前做着示范,深呼吸,对,深呼吸,然后说话……说、话、
“有,呼——有个,小孩,穿花衣服。”豹子说。
一阵沉默,谁也没有开口,豹子咽了咽唾沫,“靠!老子没疯,真的,有个小孩刚才站在那个转角的道儿里看着我们,然后突然就缩回去了。”
李一骥沉默着,从背包里掏出一个什么东西,举在身前,转身又走回石道的转角去检查,可可并没有跟着他,而是依然蹲在豹子面前,“什么样的花衣服?”
豹子看她没有当自己是疯子,积极性大高,“没看的很清,上身是红的,暗红暗红,好像有点金丝边什么的在反手电的光,否则老子才不会注意到,我就看到那脸,惨白惨白的,一点人样子都没有。”
可可心底暗暗有了一个揣测,不管什么人,如果长期生活在照射不到阳光的地方,皮肤会变成不健康的白色,但这不代表豹子看到的就不是活人,但如果是活人,为什么要跟在我们……
一霎那间可可的思维停住了,她斜瞄到豹子身后,受伤的军子背靠石壁坐在地上,目光却直直的盯着自己,四目对视的瞬间,可可浑身一冷,军子的眼神黑沉沉地深不见底,布满了说不清是敌意还是警惕的含义。
很迅速军子将眼神移开了,可可还愣在哪里,舅舅已经回到了身边,“前面没有人,但是我又发现了几个朱雀的机关,石道两边都有,我没试过,但是可能这条石道里的机关还能通往别的地方,总之……”舅舅一把扶起豹子,“军子,你还能走吗?”
军子点点头,默默地扶着墙站了起来,可可故意走过去,“你脑袋后面的伤再给我看下,还有没有出血?”
军子抬起手拦住了她的靠近,摇摇头示意无碍,扭头就走向前去。
可可回头,舅舅和豹子都站在张焕的尸体旁,沉默了几秒,舅舅深深一吐气,“留在这里吧,我们离开的时候带上他一起出去……豹子,”舅舅眼神凌厉地看着他,“你和张焕这小子是怎么混到一起去的?”
“我……没,是他找到我,还找来了军子,说有个大墓要不要一起去,他是考古所被踢出来的,但是心里一直想下墓,哪怕看看也好,军子是退伍的,不能说话,做事靠谱,所以……”豹子似乎还被惊吓没回过神来,舅舅问什么就答什么。
舅舅眉头都皱在一起,“张焕不是鲁莽的人,他一定发现了什么才要来这里……总之,现在军子受伤,他和可可走在中间,我们两个一定要格外注意周围机关的声音,你打小也进过不少墓,拿出点经验来,懂?”
豹子点点头,“如果再看到那……那小……”
舅舅拍拍他的肩,“你知道该怎么做。”
说罢,豹子深呼吸一口气,跨步向前去追军子,而舅舅正打算往前走时候,袖子被可可一拽。
舅舅回头,可可把一张小照片塞进他手心里,压极低了声音对他说,“刚才在张焕衣服里面发现的。”
舅舅拿手电一照手里的照片,狠狠咽下一口唾沫,面无表情。
小小的照片已然沾上了不少暗红的血迹,但仍旧可辨其中间分明的内容——
掌灯童子在灯光下惨无血色的脸孔,和红色繁花的古式礼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