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真是……”王涛啧啧摇着头,果然能不出现场还是不要出的好,多糟心的画面。
周围的警察都站地远远的,偶尔向不得不直面这些的法医们投来同情的一瞥。
“猜拳。”可可说。
啊?王涛一脸莫名地被迫和身旁的人猜了个拳。
“你输了,负责下半身。”可可面无表情,叫你八卦。
诶诶诶!!!?为什么!!!猜之前你没说过啊啊!!王涛心中纵使有一千只草泥马奔腾而过,也总不能在这大庭广众下发作。他狠狠在心里怨念了下,拿出检查的工具。尸体并没有被挂的很高,一根跳绳绕过他的脖子将他挂在了柱子上的钉子上。可可在男人的手上看到细小的新伤痕。
“反抗过。”可可说。
王涛将自己切换到不带感情的技术模式,完全忽略眼前面对的是男性的某些器官的残留。“嗯,生殖器上的切痕也不连贯。”地板上溅出的血痕有些触目惊心,“活着的时候切下来的。”
“那可真疼。”副组长晃悠着走到了两人身旁,“这仇够深的啊,大缯觉得要么情杀,要么也是和感情有关的仇杀。”
“那不一定。”可可注意力从尸体手上转移到头上。
王涛和副组长挤眉弄眼,哦哦吵架了吧?多久没见两人意见不同了。
可可凑近尸体的嘴巴,被几乎整个切下的器官一半在嘴里一半在外,已经干涸的黑红色血迹发出血腥的气息。
“他口袋里有东西。”王涛的话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只见他小心翼翼地从保安服的裤子口袋里拿出一个电视机遥控器。
副组长突然想起忘记和两人说了,“哦对了,还没人和你们介绍过情况吧?这人是健身房的夜间保安。早上负责清扫的师傅八点到,打扫了里面男女更衣室,打算开始擦健身器材的时候发现的他。”
“保安夜里看电视,所以把遥控器随手塞进口袋?”王涛说着,随手点了遥控器上的电源键。
突然间所有的电视机都亮了起来,吓了所有在场的人一跳。
“抱歉抱歉。”王涛手忙脚乱地打算按钮。
“别关!”可可几乎是下意识地喊了一句。
所有的电视屏幕上出现了相同的画面,看起来像是美剧的一部分,一个黑人警察模样的人正走近记者,说着什么。
怎么回事?包括大缯的其他警察闻声也走进了器材区,十几台同声同画的电视播出的场面颇为壮观。
“真他妈诡异。”副组长嘀咕。
王涛不解地看他。
“你什么时候看到过健身房都播出一样的东西了?”
王涛转头一想,的确,健身房大家几乎只看自己跑步机面前的屏幕,各有所好,所以所有电视机放的内容都不相同,有的看新闻有的看电视剧频道,也有人将自己的平板电脑接上电视机播放。
画面中的警察念得台词从十几台电视机里同时发出。
【绝大多数儿童性侵案的受害人,长大后都不会成为性侵者或罪犯。】
可可心中有个念头一闪而过。
副组长在喊着,“那谁,去看下信号来源!”旁边的警察应声开始查看电视机后的线路。
【也许会让你觉得孤立无助,或是怒不可揭,也会痛苦不堪。】
【但一切终会过去,你会变得更强大。】
可可缓缓扭头,看着柱子上的尸体,扭曲的表情,黑红色血液浸透的器官,耳畔是清晰的美式英语。
【不要因此放弃你的人生。】
【你可以奋起反击。】
【你也会因此愿意毕生致力于保护他人。】
“找到了,全连在一个DVD机器上。”有警察喊道。
屏幕上的画面消失了,王涛跟上前去,小心翼翼地从机器里取出一张刻录光碟。
可可无意识地看向大缯,发觉他也正看着自己,立刻明白两人想到了同一个方向。她快步走向尸体,不顾周围人发出恶心的啧啧声,戴着手套的右手直接取出了尸体嘴里的生殖器,凑近尸体嘴里一闻。
“啊哟我的天,浔法医,你不恶心啊?”副组长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几乎代表群众心声。
可可慢慢后退一步,看向大缯,话却清晰地传达到了房间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有苦杏仁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