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
可可面无表情地盯着箱子里的尸体,“嗯,胎记。”
白翎用杀人的眼神看向薛阳,后者直接无视了他。
几个人之中只有可可戴着手套,所以肆无忌惮地拿起了尸体的手臂细细观察着。箱子里的虽然是个男人,却有着一双非常白嫩的手臂和手掌,显示出长期室内办公的特征,十指健长有力。但可可看着看着突然觉得不对劲,她后退一步又重新估量了下地面的血迹,发现两者有种奇怪的冲突。血迹的半凝固状态昭示着“血溅七尺”发生在起码七八个小时前,但尸体柔软的仿佛刚刚被杀,这种矛盾似乎曾经也遇到过,在那次抢劫现场看到的满身是血的受害人,身上被刺了多刀伤痕,但其实还没……
“叫救护车。”浔可然突然来了句,让在场的人都愣了一瞬。
“窝草!还活着啊?”白翎的感叹声只出了一半,人已经跑向门口去呼支援了。
薛阳凑过来也摸了一下“尸体”的脖子,皱着眉疑惑,“摸不到脉搏。”
但浔可然有着更直接和离谱的判断方法,在薛阳还没来得及阻止她之前,又拿出了那把神出鬼没的解剖刀,在尸体肩膀顶上皮肤随手一割……
鲜血从皮肤下轻轻涌了出来。
已经死去的遗体,因为心跳的停止,血液也不再流动,如果一刀割开皮肤,除非因为地心引力向下自然流出的血液外,不可能向上方涌动而出。
薛阳沉默地点点头,和外面赶来的人一起帮忙把人从箱子里抬了出去……
生命有时脆弱得不堪一击,也有时坚韧地能在鲜血淋漓中虚弱挣扎很久、很久。
楼道外面,特警队黑漆漆的如同一支黑色的利剑,快速地开了出去,擦身而过的却是白色的救护车正忙不迭地往里开。几十米开外,三三两两的人们站着,望着,细声碎语地揣测着是谁的出租屋里发生了不同寻常的事情。
一个穿着黑色大衣的男人悄然带上了背后的兜帽,从人群中安静地抽身离去,消失在街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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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于上次白翎陪同死里逃生的受害人在医院里结果差点被“毒灭”的经历,在场所有的警察包括薛阳都一脸严肃地拒绝让白翎再做同样的任务,可怜的是他们都不知道,比起大半夜和浔可然一起勘察现场,白翎同学宁可去守!医!院!
至少医院里没有会对着一滩血迹嗬嗬嗬笑的家伙啊——
所以当第二天薛阳在办公室看到白翎时,发现他居然比自己看起来还憔悴,一双小眼睛哀怨地瞪着他。薛阳假装什么都没看到,自顾自地开了讲,“家伙命挺大,抢救了一夜,早上居然醒了一会。自己交代了一部分,真名叫孔睿,比较出名的是他的网名,叫ZX。”
“诶!那个黑客!”同个办公室的其他刑警听到猛地站了起来,“我前几天还在通缉列表里看到过!”
白翎这才来了精神,“这么说,钟玳金不是雇佣了个黑客高手,而是劫持了一个,利用他伪造自己的身份信息,还有搜索钱子萱的各种……难怪他能搜到钱子萱换过身份之后的信息,丫真是有够厉害的。”
虽然不是白翎第一次佩服钟玳金,但薛阳还是小有不满地皱了下眉,“孔睿说一开始的确是花钱请他来的,但是钟玳金要的太多,他恨不得在钱子萱周围布满所有可能的监控设备,所以支付给孔睿的钱也越来越多。当孔睿察觉他手头不宽裕之后,就想撤离这个变态身边,不过没料到钟玳金手段之狠,直接用刀威胁。”
“我咋一点都不同情丫的呢。”白翎得出结论。
薛阳眨眨眼,“同情不同情另议,我的重点在钟玳金对他下杀手这件事,照理说,如果还有可用之地,他不应该想除掉孔睿。”
“喔槽,你不是说他已经抓到钱子萱了吧?”这个结论霎时让白翎一惊,如果钱子萱被抓住,暂且不说她会有怎样危险和悲惨的遭遇,最糟糕的是这种情况下,钟玳金的行动再也无法预估,抓捕这个一路杀人至今的变态的可能性,也会直线下降!
一时间办公室里也没人说话,但人人都察觉到了焦虑的心情,钟玳金的老窝已被端掉,剩下的他只有孤注一掷,如果钱子萱还没被他抓到,那此刻恐怕已然到了最危险的关头。
就在这短暂的沉默中,一阵高跟鞋急促的声音在众人耳边响了起来。
徐婉莉猛地推门而入,扫了一眼办公室,直冲向墙边的电视机。
“小徐,赶着看什么节目啊?”白翎支着下巴调侃着问。
“那个钟玳金!在新闻上!”徐婉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