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放心,不会忘。”公治明想起那一个船队百两银子的润手银子,也是微微眯起了眼睛,“说起来,金河口的守将,你怕是也还有些耳熟。”
“耳熟?”丁薇疑惑,她先前装鸵鸟,几乎除了自家庄园和方家哪里都没去,什么人也未曾结交,怎么可能耳熟?
“那守将姓令狐!”公治明直接说了答案,果然让丁薇眼睛瞪的更大,惊叹道,“这令狐家真是深藏不露啊。听说家里宅院之类都狠普通,原来是‘包子有肉不在褶上’。只那金河口一年就能收入几万两吧?不过,先前令狐家已经还了铁矿,这次再整治,会不会让人说你赶尽杀绝?”
公治明也是沉了脸色,但眼里冷意却是凌厉,“令狐家主那只老狐狸还不敢,这里是东昊,我是东昊的帝王!”
这般说着,他的腰背不自觉挺得笔直,侧脸棱角分明,帝王的威严气势迸发,看得心折。
丁薇瞄了瞄屋里无人,突然倾身在他脸上亲了一记,末了红着脸偷偷笑。
公治明楞了一下,脸色立时柔和了下来,嘴角轻翘,抬手给心爱的小女子夹了一块排骨…
一众权贵官眷们,翘首盼望了足足半个月,宫里突然开始大派贴子,几乎三品以上的官眷都收到了。帖子上写的很简单,皇后娘娘排了新戏,请众人看戏吃茶,若是看得欢喜就捐些银钱出来,置办棉衣舍给京都内外的孤寡老人,乞丐或者无家可归之人。
这样既能赚足脸面又热闹的好事,自然谁也不会落下。甚至那些有心把儿孙送去给太子做伴读的人家,更是把儿孙也一同带去了。
至于赴宴的名头,‘看戏’俩字,谁也没当回事。就像各家女眷也经常打着诗会的名头,聚在一起说八卦,或者给儿女寻亲事罢了。
这一日已是初冬,虽然没有下雪,但从草原吹来的冷风依旧霸道的让所有人都加厚了衣衫。但难得的是天空还算澄净,阳光也足。
沉寂了好久的御花园里,终于热闹起来。无数宫女太监,满脸兴奋之色的来来往往,恨不得忙的脚下生风。
原本以为,流水的皇帝,铁打的宫殿,他们也是却不了的小角色。哪里想到皇后娘娘同太子身边伺候的都是宫外带来的人手,平日里打扫都很少用到他们。而皇上身边就更别说了,除了下旨时候喊一声秉笔太监,平日更是连边儿都靠不上。
宫里上下太监宫女都患得患失,整日闲得把树下蚂蚁数三遍。如今宫里终大摆宴席,他们终于有用武之地了…
相比这些欢天喜地的太监宫女,永福宫里却不是那么积极。早起吃过饭,丁薇就像木偶一样站在寝殿中央,任凭古嬷嬷带了两个不知哪里寻来的老嬷嬷给她穿戴皇后礼服。
虽然如今还没有举行正式的封后大典,但是皇后宝策和印玺都已经锁在箱子里了,丁薇已经是名副其实的皇后千岁了。
但到底没有举行大典,所以她坚持不穿朝服,只选了一件暗红带有金线刺绣的大礼服,配了红宝石的头面首饰,淡扫蛾眉,抹上口脂,倒也衬得整个人贵气至极。
古嬷嬷围绕着主子转悠了几圈,满意的点点头,但还是尤有不足的叹气道,“还是不如朝服出色,若不然把凤冠戴上吧?”
丁薇下意识摸摸自己的脖子,赶紧求饶,“嬷嬷,您老快饶了我吧,那凤冠足有七八斤,戴上一个时辰,皇上就可以下旨选妃了。”
云影几个都是笑起来,惹得古嬷嬷赶紧冲着一旁假意吐了两口口水,末了苦笑道,“主子怎么比太子殿下还言语无忌!”
丁薇讨好的摇了古嬷嬷的手臂,笑道,“那嬷嬷一会儿在我身后多提醒几句啊。”
“主子,您要自称本宫。”
“好,本宫,本宫记下了。”
众人说笑着开始准备东西,那两个老嬷嬷领了赏银就在橘梗的带领下出了宫门。待得走到背静处,两人互相对视一眼,都是点点头。先前宫里放人出去,她们因为年老无亲眷依附,又实在习惯了宫里的日子,就留了下来。
当年老侯爷夫人经常进宫,同古嬷嬷也有些交情,前几日递话儿过来,也只是抱了试试的心思,哪里想到今日居然真被招来伺候。方才眼见众人口中神秘又古怪的皇后如同自家小女儿一般同古嬷嬷说笑,她们也是活了心。此后这样的主子,即便不得宠,起码也能在宫里安养终老吧。
看样子,以后还要常过来走动,有事也要多禀告一声…
丁薇不知自己无意间又收服了两个耳目,这会儿她正全力“驾驭”着沉重的礼服和身上头上的各色首饰,带着众多嬷嬷丫鬟,威风凛凛奔赴“战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