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这般算不算资敌?朝臣们知道,怕是我这皇位也坐不稳了。”
“你的皇位什么时候坐稳了,不除掉六大世家,你就是个傀儡。”
酒壶干了,两人就把酒杯当了玩意,颠来调去的在手里转悠,且说且笑间,外人见了,还以为这两人当真在叙旧畅谈,哪里知道这谈笑间,决定了多少人的生死,又影响了什么天下大势…
“吱呀!”干涩的门轴,好似受不了门扇的沉重,推开时候在暗夜里愤怒的呻吟一身,惊得打盹的侍卫们赶紧挺着了腰板。
方信同望过来的侍卫们点点头,抬脚往自家的马车走去。可是不等走到一半,秦全就追了出来。
“方公子,等一下,等一下!”
他就去续了一壶酒的功夫,小小的酒桌儿就散了,害得他差点儿跑断了气才追上来。
“怎么,秦总管有事?”
方信有些疑惑,还以为秦睿改了主意。秦全赶紧摆手,喘了几口又扫向旁边,见得无人,这才上前小声恳求道,“方公子以后若是不出京的时候,能不能…嗯,能不能多来陪我们主子说说话?”
方信皱了眉头,半晌没有说话,惹得秦全赶紧解释,“不用经常过来,就是隔个半月左右,陪我们主子喝酒说说话就成。不瞒方公子,我们主子在京都没有友人,武侯府那里…哎,不说也罢。只有您一个,能陪着我们主子说说话。”
方信扭头望向安静沉默的皇城,长长叹气,“今时今日,都是他找回来的,不论好坏,他都要自己担着。比起我义妹流落孤岛,比起大将军孤身进军大越,他该知足了。”
马车踢踢踏踏走远了,留下秦全看着自己身前被宫灯扯得老长的影子,除了叹气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原本以为主子查明了自己的身世,拿回了本来属于自己的一切,就什么都好了。但如今看来,怎么好似没有一个人欢喜?到底是谁错了,是主子不该拿回属于他的一切,还是流落在外的那一家人错了?
“不管了!”秦全重重跺脚,“该死的老天爷,那个…”
他本想甩一句诗词一书胸臆,可惜肚子里墨水有限,最后只憋出一句话,“老天爷不仁慈,把人都当狗耍了!”
一个近了的侍卫听得这话,忍耐不住笑了出来,惹得秦全红了脸,狠狠瞪了一眼就赶紧进了宫门。
宫门前重新恢复了安静,侍卫们该巡逻的巡逻,该偷懒的偷懒,偶尔被秋风吹的打冷战,还要咒骂两句。
但整个京都却悄悄开始喧闹起来,无数人影在各个豪门大户偷偷出没。丞相公子夜会新皇?商议什么,难道新皇在密谋什么?
无数的问题浮在无数人心头,尤其是令狐家老宅的书房里。原本六把椅子,六个家主,如今空了两把椅子,只剩了四把还坐了人。
令狐家主的目光每次扫过那空椅子,瞳孔就会一缩。原本以为推上皇位的是个傀儡,一举一动都要受他控制。不想如今傀儡反噬,生生把抱成一团的六大世家割去两块。
若是再不想办法,谁知道过几日,在座的这几人会不会都走掉?
“不论新皇在打什么主意,方家那小子又充当了什么爪牙,咱们都不能容忍新皇再嚣张下去了。这东昊的天下,是我们出手帮他夺回来的。所谓鸟尽弓藏,兔死狗烹,我们可不能做那弓和狗。”
其余三个家主互相对视一眼,其中一个就开口问道,“令狐大人有何高见,尽管说。”
令狐家主满意的点点头,笑道,“原本新皇若是听话,多容他在龙椅上坐几年也不是不成。如今看来,他既然不听话,就换更听话的上来吧。”
“令狐大人是说…”一个家主皱了眉头,疑惑道,“要换人坐皇位?若是换上来的人也同新皇一般翅膀硬了,就开始不受空控制,该如何是好?”
“放心。”令狐家主诡秘一笑,“皇上该选妃了,你们家里有适龄的女孩子也该准备起来了。”
另外三个家主听的一愣,转而却是眼冒精光。
皇后,子嗣。皇太后,儿皇帝…
岂不是说,谁家的女儿生下皇子,谁家就是未来东昊的实际掌控者了…
这个馅饼实在太大了,而且似乎唾手可得…
窗外的月牙,有些嫌弃的躲进了云层,但世间的丑恶,可不是不看不停就能不发生的。
当天边隐隐露出鱼肚白的时候,皇宫门前照旧停满了马车。各个都是眼睛微微泛红的官员们依次排列好位置,听得钟声响起就鱼贯迈进了皇宫的大门。
乾坤殿里,司礼太监瞄了一眼懒散依靠在龙椅上的皇上,很是乖觉的喊道,“有本速速启奏,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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