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薇带着最后一批工匠和储备的粮食用物到达新城的时候,已经是三日后了。
所谓破家值万贯,虽然上岛才不过一年多,但石堡的家底还是很丰厚的,而且样样件件都是众人亲手所劳所获,扔掉哪个也舍不得,索性都运了回来,也就耽搁了这么久。
孩子们在新家住了几日,照旧吃饭读书玩耍,但是听得丁薇到了,还是疯跑过去,就是刚刚懂事的悦哥儿和晴儿都抱了娘亲不撒手,更别说安哥儿了。
丁薇心疼的不成,索性到哪里都带着孩子们,无论议事还是去巡查新库房。
待得全都处置完毕,就又是一日过去了。
虽然累的手指头都不愿意抬一下,但丁薇还是坚持着下厨想要给孩子们做一顿丰盛的大餐,算是庆贺一下乔迁之喜。
可是到了厨下才发现一件事,干柴不多了。
毕竟石堡离得这里有百十里,运送不容易,先前存下的干柴,都留在了石堡。如今用起来就有些舍手,也才发现这件小到不能再小,却同生活息息相关的事。
不论是不是打退红胡子,雨季里总要做饭吃饭啊。
柴米油盐,柴排在第一位,可见如何重要。
当归当即去寻了赵管事和陈管事,两人这几日忙的厉害,哪里注意到这样的小事,家家户户的妇人们也不敢用这样的小事去烦扰忙碌的男人们,于是就耽搁了下来。
好在发现的及时,还来得及补救,全城紧急发布砍柴令。
每家每户存够了自家的干柴之后,还要再替主家砍柴一日,用于铅笔等不用停工的作坊,还有城主府日常所用。
于是城门口进进出出的人就越发多起来,去时背着绳索,回来是背着一座“小山”。
人多力量啊,又是三四日居然就准备的差不多了。
正在人人都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又快马从码头方向赶来,这一刻几乎所有人都提起了心,仿佛整个城池都被定格了。
待得消息从城主府传出来,原来是船队到了,人人终于都放了心,偶尔谈论起船队又送了什么好东西来,上一批货物卖了什么好价格,都是笑意满满。
这个时候,丁薇已经骑马跑在回石堡码头的路上了。
想起临出门时候程娘子泛红的眼圈儿,她心里很是愧疚,但没有办法。公治明在大越已经够艰难了,她不想让他分心,或者说即便他分了心,两地相隔千万里,也帮不上什么忙。
如今,只能瞒着船队和程大友了,待得雨季过去,公治明得到了消息,红胡子怕是也打退了。
这般想着,她回头看看穿了青色衣裤的大娃,半大孩子,小脸上有着成年人一般的冷静,让他们父子俩见一面,她心里也勉强好过一些。
炽热的太阳晒得众人都是一头一脸的汗水,后背衣衫都被湿透,好在石堡已经隐隐在望了。
程大友正站在码头上指挥着众人往下卸粮食用物,转而又把装满货物的箱子搬上船。
眼见,赶来帮忙的护卫和工匠比先前少了大半,他总觉有哪里不对劲,再看看安静的有些过分的石堡和海边,还有残破的工坊,于是惊疑不定的抓了楚老三问道,“楚兄弟,到底出什么事了,难道主子提前搬去新城了?”
楚老三心里暗暗叫苦,他一个粗人,带兵打仗那是一千个一万个擅长,但是圆谎这事却有些艰难。
但众人都去了新城,留他带人守护码头,等候船队,这会儿也没别人可以指望了。
于是只能含糊道,“夫人因为一些事,决定提前搬去新城了,刚刚搬完没两日。”
“为什么这么着急就搬过去了,先前不是还说要雨季之后再搬吗?”
楚老三咽了一口口水,很是不知道接下去怎么说,好在由远及近的马蹄声声解救了他。
“哎呀,夫人来了,你去问夫人好了,我还要去巡逻,以后再会啊!”
楚老三拱拱手就带人跑掉了,留下程大友越发觉得疑惑了。
丁薇跳下马,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子,笑道,“程管事,辛苦又跑一趟了。将军在大越如何,两路反王可都平定了?粮食还缺吗,种子也够用吗?”
程大友恭敬行礼之后,这才应道,“夫人安心,将军一切都好,粮食和种子也都运够了。将军还吩咐奴才带了书信回来,另外还有连翘姑娘给当归姑娘的添妆,给小主们搜集的小玩意儿。奴才都装在一辆马车上了,到时候夫人让大姐儿们拾掇分拣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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