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去关塞走个过场,年前再回京述职,这一来一回,将近一月的行程,怕是得把陪同的军士折腾够呛。”
韩沅心情着实有些不爽,甚至当时还想让那宣旨的公公立刻马上从她眼前滚蛋。
这几日她统共才见了花蝴蝶三面。
次次对方一见她就撒腿跑。
忒没劲。
千晚手指轻叩着石桌,凝神沉思。
斐相竟然毫无挣扎的就妥协去挑了兵部?
真把户部这块肥差让了?
千晚心底冷嗤,户部可是一摊不见底的浑水。
长公主想要,也得看她有没有本事搅和动了。
韩沅神情严肃,看了他俩一眼,压低了声音,沉吟道,“你们心中,可有人选。”
秦辞握扇的指节一顿,看向千晚。
千晚眸色清冷,“一个迂腐,一个乖戾。”
皆非良主。
“你倒是真敢说。”韩沅哼笑一声,齐兄这评价着实毒辣,但却是将他们这些臣子的无奈和盘托出。
皇上无政,皇子无才。
罢了。
苟活不也是活么。
韩沅离开前,看了眼千晚院落里的梨树,虽枝头挂着小果,却只觉得晚秋萧条。
“你这院里的梨花几月开?”
“四月。”
“还成。”韩沅展颜轻笑,“来年我带关塞的烧刀子酒来,就着你这梨花白,不醉不归。”
千晚勾起唇角,“好好活着。”
韩沅摆了摆手,玄色身影走入萧瑟的冷风中,骑上马扬长而去。
秦辞走到千晚身后,看着韩沅的背影,叹息了一声。
“涣之,韩老将军,没了。”
“什么?”千晚眉头紧蹙,“……韩沅可知?”
“她不知,今晨边关送来的急报,被内阁压住了,皇上让三皇子随军,除了父子私心外,也是怕韩家……反。”
自古以来,将门荣耀,从不敌君王猜忌。
秦辞摇摇头,“她这一去,怕是真的死生一线。”
千晚唇角的笑意渐渐凉薄。
“皇上这回,是真踩到韩沅的逆鳞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