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一只手。”
“这可是你说的,等着,我找个彩头去。”韩沅喜不自胜,生怕她反悔,急哄哄地交待手底下副将去找个开阔点的场。
看着韩沅熟稔的约架姿势,千晚无奈的摇了摇头。
花袷衣来关塞之后,每次看到韩沅约完架后浑身挂彩的样子,都会气红了脸,怼韩沅粗鲁不贤淑,半点没个媳妇儿样。
后来见韩沅伤多了,也渐渐心软,乖乖给人抹药,然后偷偷摸摸的来找她拜托她放水。
“涣、齐大人……你能不能,尽量避开韩沅脸打?”
他便宜媳妇本来就不是俊美高贵型的,对着那张脸看久了也挺顺眼。
但要是脸没了,只剩凶了,那他真就不如常伴青灯古佛去。
“尽量。”
“呜呜呜……齐大人,你真好。”
花袷衣泫然欲泣的盯着齐千晚清俊逼人的脸,看这位举手投足的矜贵气度,又好看又温柔,再对比一下自家凶残的霸王花。
……呕,有点惨烈。
哭着嗟叹一句时也命也。
韩沅:花蝴蝶怕真是瞎了眼了,温柔你马,每次被揍趴的人明明是她好吗!
千晚轻笑了笑,想着这回还是尽量避开韩沅那张脸,免得花蝴蝶又来哭哭啼啼的。
她微微垂了眸,看见从袖口里爬出来透气的蛊虫,眸色一暗,嫌弃的蹙紧了眉。
当时刺中她的那支箭无毒,却……藏了金蚕蛊。
这也是她改变主意,留努尔赤一命的原因。
蛊虫既出。
阆玉案的幕后掌舵者,终于也藏不住马脚了么?
……
暮春时节,已是草长莺飞。
金陵城内,人声鼎沸,集市上熙熙攘攘,无论何时,茶楼酒肆都能挤满了人。
和塞北终年如一日的苦寒相比,繁华富庶的都城,堪比极乐世界。
今日似乎有些不同。
因着今日,是镇守关塞的军队回朝受封的大日子。
自韩老将军去后,鞑子的挑衅更加直接,边境纷乱无休,一时间人人自危,生怕自己成了乱世浮萍,直到今日才真正是扬眉吐气。
韩沅骑在马上,浑身浸染着塞外风雪的狠戾,甲胄上的鳞片流光溢彩,似是出自花家最顶尖的绣娘。
通身雪白的照夜玉狮子踏水而来,更衬得高坐马上的她身姿挺拔,不怒而威。
围观的百姓惊呼一声,这才真切的有了点实感。
这位女将,袭承了韩家的风骨和骁勇,牢牢的稳住了边境。
有她在,有韩家军在,鞑子何惧?
“那是……是齐大人!”
不知哪位闺阁女子认出隐没在军队中的冷俊身影,众人的目光齐刷刷投射了过去。
“踢雪乌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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