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是何意,即便心里听得很不舒服,她却是不敢再同白日那样闹腾的。
虽说她那兄长没说要救她的话,但她最后能出来应该还是太子殿下看在她兄长的份上不与她计较白天的事,若是她这个时候再闹,那可就保证不了秦环能救她第二回了。
所以那小太监把话说完后秦菁便强忍着心头的怒意冷哼了一声让那太监带她去停尸房。
太监也没计较她的态度,依旧是笑脸盈盈地把人请上马车,让人驾车往停尸房去。
到了停尸房已经是小半个时辰之后的事了,天色完全暗了下来,秦菁听到小太监的声音后撩开帘子看了看,迎面便是一阵冷风,让她下意识的打了一个寒颤。
停尸房,其实它真正不叫这个名字,它有个很好听的名儿,叫做遗房。
这里平日里要停放的死去的人并不多,也就只有碰上大命案时苏尚仁才会让把人带到这里来,一些小案子的命案那些死去的人则被放置在他刑部的殓房里。
而那些因斩首死去的人则直接会被送到这里来,然后让其家人来将其领回去。
“夫人,到了。”
小太监见秦菁在马车上没有下来的意思,不由得又出言提醒了一声。
秦菁听到他的声音后斜眸看了他一眼,最后抿紧了唇从马车上下来,刚一下车,立马就感觉到了一股很明显的凉意。
然现在已然已经马上夏日了,晚上却还有这等的凉意,尤其还是在这种地方,秦菁不禁后背一凉,再次打了一个寒颤。
“夫人,这儿走。”小太监在前面带路,秦菁缩着脖子跟在后面。
遗房不大,但也不小,尤其是外头半个路过的人影都没有,安静得不像话,而那守在遗房大门外的两人脸上更是一丝丝表情都没有,甚至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从下了马车开始,秦菁的心就一直都揪得紧紧的,紧跟在那小太监后面生怕走丢。
约莫过了一刻钟的时间,两人进到遗房,弯弯拐拐地也不知究竟拐了几个转角,最后可算是见前面的人在一个院落内的屋内停下。
周遭一片寂静,路上幽暗的烛光散发着微弱的光,而那些站在路边守卫的人跟一尊尊雕像相差无几,再加上那些昏暗的烛光,一路上秦菁都被吓得心跳近乎停止。
一看小太监在屋外停下后跟人说了话,秦菁立马就上前问:“是这儿吗?”
小太监闻言扭头过来,因着手里拎着灯笼,烛光从下巴上方打上来,脸上的笑多了几分阴森,秦菁吓得差点就叫了起来,连忙后退两步。
“正是这儿,夫人请。”
小太监跟没看到秦菁一脸受惊的模样似的,若无其事地拎着灯笼上了台阶。
秦菁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赶紧地跟上,她得快些把明珍从这个鬼地方带走。
“吱呀”
木质的门板在打开的时候发出摩擦声,安静的夜里显得尤为的清晰,让秦菁的心也跟着这声音猛然一跳。
刚一进去,似乎就能闻见空气中那飘散的淡淡的血腥之气,秦菁知道,那便是她女儿明珍的血,因为来的路上小太监已经告诉了她,说这里都是一具一间屋子,不像刑部的殓房那样好都挤在一间屋子里。
秦菁一想到自己的女儿,紧张的心情顿时就变了,一进屋就看到屋中间摆放着一个台子,她想也没想就冲了过去,然后一把将台子上方盖着的白布给掀开。
“明珍!”她大喊,不想入眼的却让她面色一白,吓得连连后退。
屋里点着油灯,但因为摆放得比较远,所以烛光照到台上的尸体时并不明亮,反而让尸体那张惨白的脸看上去诡异而恐怖。
再加之郝明珍是被斩首的,身首异处的她身子虽被好生地摆放在台子上,但秦菁看到的却是她的脑袋距离身子有了好长的一段距离,以至于郝明珍的腿有一半是掉在台下的。
“这都是谁干的啊?”小太监发出不悦地声音,外头立马就有人进来。
小太监睇了一眼被吓得脸色苍白的秦菁,皱着眉头看向来人,指了指台子上的摆放,不悦道:“让你们做事你们就是这么做事的?看看这都是怎么放的,不是已经把她的脑袋给缝起来了么?”
按照规矩,每一个被下令斩首的人死后都会让尸体缝补师将其身首给缝起来,也算是对死者家人的尊重。
但显然,郝明珍的身首并未被缝合。
“这……这……”来人冷汗津津,小心翼翼地道:“福公公息怒,今日城外发生了一桩命案,下午苏大人让人带回来的有些多,底下的人估计是忙得忘了,小的这就让人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