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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子来,坐坐坐,”
春花翘着脚丫子挪到堂屋,招呼着阿莲坐下。
阿莲一手挎着个包袱,一手搀着春花,担忧道,“哎呦妹子,你慢点,莫说你伤了腿了,就算是个全乎人儿也没你这么蹦跶的啊。”
“没事儿嫂子,我这不是见了你高兴么,昨个儿我本是要到村口迎你的,可崴了脚就没去,我还寻思着等脚踝子养好了,再上周家村找你去哩。”
说到这,春花问道,“哎,嫂子,你是咋找到我这儿的?”
“嗨,脚下的路长在嘴上,不会走我还不会问么,要说昨个儿我娘家来人儿了,我抽不开身也没来,这不今儿一早就上你这来了。”
阿莲把包袱搁到桌子上,脸上挂着笑,坐下来直竖大拇哥,“还别说,还真让我问了一出好戏来,妹子,你昨个儿,可真是这个……”
春花听了,只是笑了笑,方才阿莲说她是搁村里问了路寻过来的,那她会知道昨天的事儿就不足为奇了,村里那些七大姑八大姨们,个顶个都是传事儿的大喇叭,阿莲只要一说是来找她春花的,不用问,那些个婆姨都能给她说个六七分。
阿莲坐在椅子上,大腚往前扭了两寸,靠着春花近些,想要问个仔细,又见着冬儿倒了两碗水端了进来,她微微顿了顿,随后问春花,“呦,刚进院子就瞧见这妹子,她是?”
春花笑着给她俩做了介绍,冬儿有些认生,说了一句“阿莲嫂子好”
,便过去与春花待在了一块。
阿莲是个自来熟,好说笑的,一听冬儿是春花的小姑子,长的又好,便寻思着逗逗她,直盯着冬儿瞧。
“呦,这冬儿妹子长得忒水灵了啊,多大了?”
冬儿乖顺的说了,“十七。”
阿莲又来一句,“许婆家了么?”
冬儿一顿,低了低头,细声细气的说,“没、没……”
阿莲故作正经,“呦,还没啊,那你可得让你哥嫂把门槛路牙子垫的厚实些,要不咋禁得起那些说亲的媒婆子来回踩么。”
冬儿这下接不下来了,红了脸低着头,直往春花跟前凑,春花知道冬儿不禁逗,笑了笑对阿莲说,“嫂子,你那会儿说亲的时候门槛垫了有几尺几寸厚啊,说与我听听,改明儿我和我当家的就照着这个尺寸来了。”
阿莲顿了下,脸上挂不住了,笑骂道,“去你的,咋说到我头上来了,当时我家那门槛子有多厚我不清楚,反正把那媒婆子累的够呛就是了!”
春花一下子笑了出来,连一旁的冬儿也抿嘴笑了笑,春花随后让冬儿去灶间把灶膛子里的火灭了,冬儿知道春花是想让她出去,别留在这儿让阿莲打趣。
阿莲见冬儿出去了,探出头瞅了瞅,才对春花说了,她刚瞧见冬儿,还以为她是候四儿请来照顾她的小婆姨哩,她这伤了的胳膊腿,不就是让候四儿给打伤的么。
春花一笑,她虽不了解候四儿的底细,充其量就是从张氏的口中得知他是村长的干儿,但她清楚,那候四儿要是有这份觉悟,昨个儿也不至于遭这份打了。
阿莲听了,觉得春花说得对,不过还是让她留点心,那痞子再不济还是人儿村长的干儿,他们把他打得下不来床,说不定那村长气不过,逮个空儿就找上门来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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