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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王府=
“太后娘娘的生辰后、紧接着就是父皇的,这时候有人四处搜罗各式西奇古怪的东西准备做贺礼,也没什么好让人意外的。”
彼时,周廉彻身着绛紫色的棉布道袍、舒舒懒懒地做在书房的太师椅上,混不在意地说着。
紫砂壶的壶嘴正冒着细白的烟,咕噜噜地发出沸水的声响。
青花白瓷茶盏、碧绿清香的绿茶,带着沁人心脾的甘醇,让人齿颊留香。
“但是这兵器与齐家有何关连?”
元绍华欺身抬着右脚蹬在椅子上,一手捞着茶盏、一面不解地问着,“他们家与这个方向应当毫无连系,又怎么会突然引进大量的铸铁兵器?更何况哪里有人会送陛下这么不吉祥的东西做生辰贺礼的?”
“那就要看,礼是怎么送的啰!”
周廉彻笑了笑,“文官有文官的送法、武官有武官的路子,这贺礼图的就是个心意和与众不同、送什么礼物也不奇怪。
父皇一向英明,礼厚礼薄也不会影响到他对这些人仕途上的判断。
早年还有人送了一对海东青给父皇、也有人送过千寿图刻的木拐杖给祖母、当然也有人送过腊肠当年礼……
自然、我也不认为齐家这些没开刃的兵器,得是要送入宫中的贺礼──说不准是接了谁的单、帮人赝造东西出去搞鬼呢!”
“但赝造可是大罪吧?”
“宫里那么多好东西、哪有可能每个都是真的挖出来的古董或宝物啊?”
周廉彻嗤笑,“多的是让皇商淘来的、长得差不多的东西,或是直接让内务府的工匠们自己动手做假的!
只要不会被揭穿失了脸面,有太多东西都不是真的了!”
“……”
“而且我也不懂了,你怎么偏偏就关注起齐家来了?”
周廉彻微微坐正了身子,仔细地盯着好哥儿们的脸,蹙眉道,“你从来都不是多事的人,即便这件事情跟文郡王府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你关注的方向……也错边了吧?”
“姨父姨母那里不可能出乱子的。”
元绍华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口气随即有些强辩地说道,“你不晓得那天我在街上都看到什么……恭亲王府也忒不是个货──放任着手底下的人联合着齐家大房、当众欺负四房的那对小姐弟!”
“那在你侠义心肠揍歪了邹衍、也偷偷挑起了西平侯府对青铜一脉的矛盾后,现在还想来继续‘关照’人家?”
周廉彻斜眼一笑,“他们是你的谁?你又有什么立场去莫名其妙地帮人?这也未免太‘孝顺’了吧!”
就种种迹象看来,小的那个的确是瞎了眼的,即便需要照顾、但身边有个妖孽一般聪明的姊姊在,又哪里需要人帮?
就算现在玉器一脉不方便透露实力,也绝对不至于困顿到需要外人来保护他们……只能说,元绍华一直不肯正视自己的诡异举止、实在很糟糕……
“……你、你很奇怪欸──!
说那什么话啊──!”
元绍华鼓着脸、脸颊擦过一丝丝可疑的红晕,“咱们应该是要从大局来看吧!
我可是一直都有记得皇叔让咱们办的事儿的!”
“你以为就你一个人记得?”
周廉彻挑眉,“曲贵妃这两年手伸得那么长,要查也不是太难的事情,估计也只是被人耍着当枪使的,后面的水很深、我的人追了几次线索都给掐断了。”
“兵部这里更不好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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