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具的手一松,怆然跌坐在椅子上,身体仿佛被抽空了般不断地颤抖着。
辰亦勋将落地在桌上的餐刀扔了出去,握住扎进掌心的餐叉狠狠地拔了出来。
左小右那一刺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分保留也没有,并不尖利的叉头被拔/出来的时候带翻了掌心的皮肉,露出森白/带血的骨肉。
辰亦勋却仿佛不知道痛,只是取过自己面前的餐巾默默地将伤处包裹了。看着左小右茫然垂泪的眼眸,轻笑,将包了手递了过去,轻笑,“看,一点都不痛,也不可怕。”
左小右别过头去没有看。
她恨自己没用,恨自己只知道哭,恨自己没有聪明的大脑没有智慧把眼前这个女魔头一网打尽。更恨自己竟然于此刻为辰亦勋心软。
她告诉自己他们是一伙的,可是当她看到那血肉外番的手掌时她退缩了。
为什么要为他们心软,他们对夜睿做下那种事情时,一点都没有手软。
左小右此刻恨死了自己的心慈手软,却偏偏再也鼓不起勇气再去政风刺他一刀。
“云嫂,先给大少爷处理伤口,让医生过来。”佐薰淡淡地吩咐。
由始至终佐薰都只是那样优雅地坐在位置上静静地看着,镇定的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只有她自己明白,看着左小右向自己扑过来自己的恐惧和惊讶。
跟辰亦勋一样,她怎么都想不到看着那样娇柔的左小右竟然会对自己起杀心,而且连续两次。
掩了心里的所有讶然,佐薰淡道,“这个世界上,只有我才会有粟基毒液的解药,杀了我,他们一生都必须活得小心翼翼。”烈艳的红唇勾起一抹藐视,“生命,也会越来越有限。”
左小右终于抬起头,冷冷地盯着,“什么意思?”
佐薰淡笑,“粟基跟普通的催/情药可不一样,一旦服下,则终身潜伏体内,除非服用解药。”暧昧她扫了眼她衣领下某处红痕,“粟基的力量,你应该感受得到。体力和生命力提前消耗着,又怎么可能会不提前死亡!”
左小右恨死了她轻描淡写地谈论着夜睿的生死,压抑着再次蓬发出来的怒气,冷声问,“说你的条件!”看着佐薰齿间磨着仇恨,“你跟我说这么多,到底想干什么?!”
到现在她几乎已经可以肯定,佐薰费劲心思把自己绑来并不是为了威胁夜睿。
佐薰眼里闪过一抹赞扬,不吝赞许,“不错。这种情况下还能保持思考,不愧是我克莱斯家族的嫡女。”
左小右厌恶死了她这副模样,沉声道,“不要浪费时间了。说吧!”
佐薰看着她,笑容温柔的不像话,话语却卑劣不堪,“离开夜睿,回到克莱斯家族。”
“休想!”左小右扬起下巴,眼里尽是不屑,“我不会离开夜睿。如果你用夜睿威胁我,那我告诉你,你别做梦了。如果夜睿明天死,我就不会活过后天。”
眼里闪过一抹凄凉,“夜睿那样骄傲的人,如果知道我因为这样的理由离开他,他一定不会原谅我。”字字句句,铿锵有力,“相比分手,夜睿一定更高兴我跟他一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