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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独步天下的轻功将朝霞披裹的树林抛在脑后,施展极致竟如风如电,偏偏他恰到好处的替她挡去了大部分凌冽的风。
她只觉着他心口甚暖,那墨樱香气若有若无,让她心安至极。
每每自山中盘旋,过山头便要一整日,入林东行本就省去了绕道,而他们自“天上”
而过是如此便利,只是他似乎疲惫至极,途中不时休息。
日中时分两人便再次踏上山中通往益州的官道,她正替他担忧,已有仆从侯在驿站十几里开外安排了马匹干粮。
避开官道绕路而行,待两日后到益州边界之时已是灯火通明。
一路上并未有关于荣亲王或是于王的消息,程清璿只说事态不给预估,百泽的功夫是异姓王中最出色的,而他本无意与荣逸轩相争,按理不会生死相斗。
她不再询问,有消息之前,一切胡乱猜测都是枉然。
本在云州以北的乾州驻军出现在姚华山,若在此除了于王、借口伏兵袭击,军功便为荣逸轩所有,天颐最大的兵权亦要易主。
荣逸轩秘而不宣的野心,昭然若揭。
程清璿带她绕益州而行、免去了益州刺史的盘问,日夜兼程不只为春选,更因他私自离开益州多时,按理此刻应领命回京。
夜幕才降临,信鸽自西方而来,越过高墙,停在雕花窗棂之上。
厅堂内灯火阑珊,其中一人面目端正、眉眼若星,头戴垂珠高羽冠,身着绣红符的白净衣衫,闻声站起。
他看了来信却面色大变。
“快!
我要求见皇上!”
他大手一扬,面露微喜,一丝狡黠之光自眸中闪过。
不多时,身着白锦华服的大祭司毕恭毕敬的跪在台阶下,从上一代祭司亡故开始,他便成了人人敬畏的权威。
平日里甚少露面的他此刻摘了羽冠。
传言中他年已而立,可远远望去似是方过弱冠,面若净水,眉眼端正。
宫女太监们只远远的聚在一起窃窃私语,谁也不敢上前一步看个究竟,何况已是入夜,映着灯光、隔着距离看去模糊不清。
殿门大开,一个明黄的身影大踏步走了出来。
皇上似是一路挂着僵硬的笑容在唇边,看也不看阶下跪着的人,就这么直直的走了过去,身后的常德不敢多嘴,慌忙跟上。
大祭司直直的跪着,动也不动。
走出几丈开外,荣锦桓忽然想起什么一样转身,一纸密函在手,道:“你连夜参奏,言及社稷法度,倒是将朕的军?既然那么关心朕的江山,不如随朕走一趟。”
低低的声音传来,大祭司忙起身,朝那明黄的身影疾步而去。
执灯者从皇宫引路,皇家马车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自宫门而出,一路疾驰,街上春日夜游的路人纷纷避让,诧异的看着皇帝深夜出行。
城东的程王府近在眼前,除了两个硕大灯笼挂着,大门紧锁,朱漆光亮如新。
侍卫惊讶的看着皇帝亲自掀帘钻出,身后还跟着大祭司。
常德不敢延误,忙上前将王府大门敲得砰砰响。
过了好久,才有侍卫探了脑袋出来。
常德气不过。
扯着尖细的嗓子说是皇上驾到,说完,还侧身给那侍卫看身后站着的两人。
侍卫只“哦”
了一声,竟又将门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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