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别人多一文,而且,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
众人都在疑惑着今日这竞价会高到什么程度,只见一个龟奴匆匆忙忙地跑了上来,在台上的鸨母耳畔说了什么,那鸨母脸色顿时变得惨白,也不顾正在竞价的客人,竟然摇着肥胖的身子下了台。
“出什么事了?”眠月楼内的客人哪里肯放过她,有人拦了上去问道。
“哎呀,那个天杀的眉弯跑了!这么多银子不赚,她跟着一个人跑了。”鸨母见瞒不过,拍着大腿哭喊道。
“跟着谁跑了?”有人问道。
“听说是一个戴面具的人!”鸨母哭丧着一张浓妆艳抹的脸。
鸨母的话听在有心人耳中,不亚于仙乐。只听得左侧雅室的竹帘刷地卷起,又刷地放了下来,与此同时,一道紫影从帘内飞跃而出,众人只觉得眼前一闪,似乎是刮过一阵疾风,再看时,那人影却已经消失在眠月楼。乍现,又乍然消失,大多人都没来得及看清这个出手阔绰的竞价者是谁。
花著雨是练武之人,却是看得清清楚楚。一直波澜不惊的心湖好似被人投了一块巨石,不断地波动,漾出一圈圈的涟漪。
那个人是她怎么也想不到会在这里出现的人——萧胤。
这么说,那一日,她在竹苑看到的鸟的确是萧胤的海东青了,并非她看错了。
萧胤不仅来到了南朝,而且方才就是为了从所谓的丹泓那里得到她的消息,在青楼竞价。这是她今夜所设的局里面怎么也没想到会出现的人。
可是,他偏偏就出现了!
“殿下,我们要不要也去看看?”吉祥小心翼翼地问皇甫无双。
“那是自然,这么大的热闹本太子自然不能放过。”皇甫无双跺了跺脚,命令一个轻功较好的侍卫背上他,便也追了出去。
一直追到了青江畔,花著雨随着皇甫无双还有吉祥,一起隐藏在江畔的小树林里,趴在夏草丛生的地面,朝着江畔望去。
此时,明月已经升到中天,清白的月华如水银一般洒落下来,照在河畔那几道人影身上。
其中一个人,身材颀长消瘦,着一袭宽大的白袍,姿态优雅地站在那里。他脸上戴着半张冶艳的银色面具,只露出幽深的眸、挺直的鼻梁,和优雅的唇。
花著雨未曾想到,这个人竟然将赢疏邪扮得这样像。原本她是要安找一个和赢疏邪身材差不多的人就好,谁知道这个人不仅身材像,更难得的是,此人的气势,正是赢疏邪所具有的那种慵懒狂妄的邪气以及在战场上磨砺出来的戾气。没有上过战场的人是不会具有的,随便找一个人,是扮不出来的。
此人是谁?花著雨心中疑惑得很。
“这就是赢疏邪?好个气势凌人啊!”皇甫无双趴在树林里,目光灼灼地凝视着那个被人假扮的赢疏邪,万分感叹地说道。
“殿下啊,这人可是个人物,若是他能为殿下效力就好了,只是可惜……”吉祥轻轻说道。
“赢疏邪”手中拉着一个女子,正是方才眠月楼中的眉弯。他面前不远处,站着两个人,一个是斗千金,一个是萧胤。
萧胤凝立在江畔,月色为他那袭深紫色长衫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霜白,从她这个角度望过去,感觉到他是如此的高大和挺拔,周身上下更是散发着一种气势。那双深冷如渊的紫眸,更是充满了复杂的神色,紧紧盯视着前方的“赢疏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