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快滚!”看到花著雨还没走,皇甫无双忽然冷喝一声。
花著雨忙施了一礼,躬身便要退出。刚退到屏风处,便听到皇甫无双的话传了过来:“最近几日,你都不用来当差了,朕这几日都不想见到你!记住,日后,你若再动婉儿,朕便不会再留情!”
花著雨唇角轻勾起一抹苦笑,淡淡说道:“奴才遵命!不过,也希望温小姐大人大量,不要再记恨奴才。”言罢,她转身退了出去。
屋外,寒气逼人。
花著雨大步向前走着,脚步越来越急促,到后来,终于忍不住奔跑起来。走出了栖凤宫,一直到身后那灯火辉煌的宫殿越来越远,她才慢慢地缓下了脚步。
不知为何,有些心痛。是在为谁难过呢?
眼前,忽而是刑场上满地的鲜血,忽而是战场上你死我活的厮杀,忽而又是这深宫中不见血腥的争斗……
她不知顺着皇宫的甬路走了多久,才骤然停下了脚步,抬眸一看,自己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丹泓的永棠宫。她慢慢地推开门走了进去,示意守门的太监不用去通报,便径直进了屋。
丹泓还没睡,看到花著雨进来,忙沏了杯茶端过来。
花著雨接过茶盏,微微抿了一口,望着几案上跳动的烛火,忽然问道:“丹泓,当日那封姬凤离手下写的告密信,你是如何拿到的?”
丹泓凝眉道:“是我偷偷潜入以前炎帝的御书房拿到的。”
“得手很顺利吗?”花著雨淡淡问道。
丹泓颔首道:“防守很严密,不过,所幸没被人发现。将军,难道说那封信有问题?”
有问题吗?
花著雨负手走到窗前,静谧的夜空中,冷月游移,被厚重的云层遮掩着,似乎要躲避人世间的纷纷扰扰。
她虽然不敢确定,但是忽然感觉,事情或许并非是他们查到的那样。她感觉到有漫天的雾气正在向她铺天盖地笼罩过来,模糊了她的视野,迷离了她的心扉……
临近年关,皇宫内处处是节日的气氛。花著雨独自漫步在结了薄冰的潋滟池边,将皇宫的热闹和喜庆都抛在身后。似乎也只有这里还宁静一些。
她已经两日没有去皇甫无双的宫殿当差了,他说不想见她,她也乐得清闲。小魔头现在在气头上,她去了,反而会平白挨罚。更重要的是,她最近不知为何,也没有心情去当差。
远处,潋滟池的桥上有灯笼朝这里移来,越来越近,灯笼的淡淡幽光照亮了为首一人身上的明黄色龙袍,一条描金玄龙腾云欲飞。
想不到,竟然是皇甫无双来了。她想着,要不要躲开他,毕竟皇甫无双可是说过不想见她的。念头一起,她便向一侧的小径走去。
“元宝!”一声带着怒气的冷喝,花著雨忙止住了脚步,缓缓迎了上去。
“奴才没有看到圣驾经过,请皇上恕罪!”花著雨忙施礼跪拜道。
“没看见?”皇甫无双的声音从头顶上悠悠传来,带着几分玩味和压抑的怒气。
花著雨心中顿时一凛,小魔头怕是真的怒了。
“奴才记得皇上说不想看到元宝,所以才躲开,生怕皇上看到奴才生气。”花著雨垂首慢慢说道,明明是他说不想看到她的。
皇甫无双不悦地哼了哼,凝眸盯着花著雨,薄唇抿得紧紧,良久拂袖道:“你倒是巴不得朕不想见你。”
花著雨黛眉蹙了蹙,都说君心难测,伴君如伴虎。她依着他的话做,倒是不合他意了。
看着少年天子的脸越来越阴暗,犀利的眸光带着压迫感盯着她,花著雨只觉得寒意渐渐从脊背上升起,心中暗自思忖,他该不会是要对自己下手了吧。都说,飞鸟尽,良弓藏。她帮他登了帝位,如今,姬凤离也被扳倒,他会不会……
就在气氛越来越紧张时,只听扑哧一声,皇甫无双憋不住哈哈笑了起来。
花著雨诧异地抬眸看他,看到他咧嘴笑得开心,心中顿时有些着恼。
“小宝儿,你在战场上,真的如一只嗜血的狼?真的那么悍勇?”
花著雨这才想起,这句话是那夜温婉对自己的评判。她忍不住皱了皱眉,缓缓说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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