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听才知道,棉花的价格就这样。因为这玩意密度小不压秤,而且亩产量比较少。
黄恒将实际情况和难度对苏白衣汇报,然后说出了他想去开封看看的想法。
苏白衣摆了摆手道:“开封府和归德府的情况差不多,不用去了。”
二人沉默了很久,知道黄恒内心深处非常忐忑的时候,苏白衣又问道:“归德府没有贩卖棉花的么?”
“有!”黄恒谨慎的回答道:“是个松江府过来的老板,不过他手上的货物也没有多少了,若是咱们需要的话,他还得去松江那边运,走水路一来一回大概需要二十天,恐怕年前是不成了。”
“让他去!”苏白衣一摆手:“若是他有能力的话,往后每个月给咱们供应一百石棉花。”
“这么多?”黄恒大吃一惊。
每个月一百石棉花,那要做多少布啊。
一般来说,一匹布的重量大约在四斤左右,一百石棉花那可是能制作出来三千匹布的。
一个月造出来三千匹布?
疯了吧。
他虽然觉得不可思议,可是嘴上却不敢说苏白衣疯了,只能提醒道:“先生,一个月三千匹布,咱们,咱们是还不是?”
“没事,你尽管让他去弄,生产多少布不是你操心的事。”
“是!”
黄恒去了棉花行,和那松江府来的老板对接一下,讲明了来意。
松江府的老板听到他们一个月就要一百石棉花的时候,也是吃了一惊。
不过,都是做生意的,他自然不会将生意往门外推。
棉花的价格一石四两八钱银子,一百石就是四百八十两。
黄恒先付了四十两银子的定金,便让那松江府的老板尽快回去贩运。同时,也加大对周边地区的搜刮,继续从散户手中收购棉花。
归德府,穆家!
穆永江手中拿着一个双层的玻璃保温杯子,坐在太师椅上一边喝茶,一边幽幽的叹道:“唉,苏白衣就是苏白衣,这等妙物都能做得出来,呵呵,五两银子一个保温杯,这下真是赚到海里去了。”
一个杯子到底能挣多少钱不知道,但是同样是玻璃制品,八角杯一个才一百文,十个也不过一两银子。
可这保温杯明明耗材差不多,却是五十倍的价格。
这卖的就是工艺了!
穆永江初步判断,一个杯子苏白衣至少有数十倍的利润。
“啧啧啧!”他一边感慨,一边酸溜溜的道:“想我穆家,每天累死累活还落得归德府乡亲们埋怨,一年到头也不过万儿八千两,区区两倍之利。”
“老爷!”刀疤脸从门外悄无声息的进来。
“刀子啊!”穆永江正了正身子,将手中的茶杯放在了桌子上上,道:“怎么样?看到这玻璃是怎么制作的了么?”
“没有!”刀子摇一摇头:“现在榆院那边的炉子都用青砖盖了棚子,我远远的看不清楚,恐怕这方子一时半会是弄不过来了。”
“嗯!”穆永江点点头,又不甘心的道:“就不能想象别的办法,抓个做工的,多给些银子,套套口风!”
“不可能!”刀子摇摇头:“榆院的人看的紧着呢,据说那些难民都卖身给了榆院,每天除了吃饭就是做工、睡觉,根本不能离开半步。”
“啧啧啧……人家这是有防范之心,也对,如果我有这么好的方子,肯定也千方百计的不让泄露出去!”
“不过,老爷!”刀子拿起一个茶碗喝了一口茶,有些郑重的道:“玻璃的事咱先不说,倒是这苏白衣吃了熊心豹子胆,你猜他在做什么?”
“做什么?”
“他的人在满世界的收棉花!”
“什么?”穆永江心肝一抖,差点跳起来。
收棉花,这苏白衣想要干什么?
织布?开布行?
穆永江眼睛微微一眯:如果是这样的话,你苏白衣就是找死了!
整个归德府谁不知道,这布行是穆家霸盘的生意,这你也敢过来搅和?
不过仔细想想,前段时间苏白衣确实说过要和穆家合伙开布行的事情,难道他真的是要和老子对着干?
“你怎么知道的?”穆永江问刀疤脸。
刀子回答道:“给咱们供应棉花的那个老商你知道么,我听说苏白衣在老商那里订了一百石的棉花,还说以后每个月都会要一百石。”
一百石?
穆永江稍微一愣神,又哈哈哈哈的大笑了起来,拍着桌子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苏白衣这是故弄玄虚吓唬咱们呢?”
看着刀疤脸一脸懵逼不解的样子,他又解释道:“现在什么时候?年关了吧!你想想苏白衣现在收购棉花能有什么用途,真的织布?
不可能!
等他凑够工人织布,然后大量产布的时候最起码也要道明年三月份了。
三月份都春天了,还有人买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