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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在太医的精心照料下,姜颐肩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
这日,见天气晴朗,便携了良辰美景出来散心,却没想到会遇到他。
“公主殿下!”
张让微微欠身,行了个礼道:“这几日,奴才忙着捉拿刺客的事,一直没得空去看望公主,还望公主恕罪,但如今看来,公主的伤,倒像是好的差不多了?”
姜颐微微一笑,“张常侍言重了,您公务繁忙,姜颐小伤而已,不敢劳常侍挂心。”
张让双手拢在袖子里,道:“这天还这么冷,公主大伤初愈,还出来走动,这群婢子是怎样伺候的?来人啊,拖下去杖责!”
姜颐伸手拦住就要拖走良辰美景的小宦官,微笑着说道:“姜颐生性赖不住闲,锦华宫的宫女太监跪了一地,也没能劝住。
还望常侍莫要责罚我的这群婢子!”
张让翘起兰花指,发出尖细的笑声,“公主这话倒是折煞奴才了?”
姜颐道:“常侍这些天捉拿刺客也是辛苦了,但此事毕竟关乎母后的安全以及大汉的命运,还是得多劳常侍费心!”
张让望了姜颐一眼,缓缓开口:“公主不说刺客之事,奴才倒没能想起来,这公主一提及,奴才倒有件事想要请教公主!”
“常侍请说!”
“当日公主被刺客所劫持,不知是否有看见刺客的容貌?”
张让的笑容里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冷漠。
“常侍这话,莫不是觉得姜颐知情不报,有意想要包庇刺客?”
姜颐望向张让,一直微笑着的脸也变得严肃起来。
“奴才不敢。”
张让弯下身子,回道。
“常侍多礼了。”
姜颐亲自扶起张让,“那日常侍也在场,应该也看到了刺客全都是蒙着面,姜颐虽被他们劫持出城,但也始终没能看清他们的真面目。”
“那敢问公主,刺客既已闯入长乐宫,为何还要无功而返?公主既已被挟持,为何刺客还会轻易放回公主?”
张让细细的盯着姜颐,一动不动。
“这些原因,怕是只能等到常侍将刺客捉回来,才能知道了吧!”
姜颐微微一笑,但见张让面露愠色,话锋一转道:“但其中缘由,姜颐也能猜得一两分。”
张让露出探究的表情,“还望公主赐教!”
姜颐道:“刺客,死士,这些看似将生死置之度外的人,其实仍是血肉之躯,凡夫俗子,惧怕死亡本来就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就算他们顺利的闯入长乐宫,挟持了母后,但长乐宫却被重兵团团围住,就算是杀了母后,他们也根本逃不出这铜墙铁壁般的皇宫。
所以,杀了母后,是同归于尽的下下策。
至于将我挟持,原因就更好猜度了。
既然能在那种情况下,还能穿过层层守卫进入长乐宫,并令侍卫退出去,证明我的身份地位绝不一般。
挟持我,一是为了不必让侍卫倾巢围剿,二是为了有所依恃,能够顺利逃出皇城。
最后他们为什么会放我回宫,这一点常侍倒是说错了。
我那会儿早已身受重伤,昏迷不醒了,是宫里的侍卫寻到了我,将我带回宫医治,姜颐这才得以保全性命。
这和常侍所说的他们放了我是完全不一样的。”
说完,姜颐望向他,“不知常侍觉得姜颐所说,是否在理?”
张让沉默了半响,缓缓道:“奴才浅薄,幸得公主点拨,顿时如醍醐灌顶,谢公主!”
姜颐摇摇头,“常侍客气了。”
张让微微欠身,“奴才还有事情要去处理,就不耽误公主的兴致了,公主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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