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色性也, 以貌取人自古便有。
同样是捉弄人的事, 相貌好的人做来便是古灵精怪招人爱,相貌差的人做来就是人丑还要多作怪!
长得好的人即便能力平庸, 依旧会有许多机会扎堆的往他面前凑, 若是这人还有那么点才华那就更好了,必定天下皆知,倘若性格再好一些,指不定就能千古留名。
假使这人除了一张人神共愤的脸什么都不会, 那恭喜, 什么不做也可以史书有载。
而长得差的人即便才华横溢, 有兴趣知道这类人内在的明主少之又少, 更别说给这些人展现才华的机会, 机会那都是需过五关斩六将才能得到边角。
比如出生时脸着地不说还很可能被接生婆一巴掌拍到脑门上导致其终身脸部残疾的张松!
他人再丑若修饰一番还能见人,然而张松身长五尺、额窄头尖、鼻翻牙露,任何人在张松面前都会觉得自己玉树临风, 即便那人是曹操!
张松这情况,除非回炉重造或是做一个面部大整容, 否则怎么修饰都丑。
正因这样的原因,无论是谁在听闻张松才名的时候均欲与之一述,然见面一述别后再无音讯。
在蜀地四处碰壁头破血流也没拿到一个展现自我的机会。就在张松准备继续在碰壁中寻找明主的时候,机会就这么从天而降:天子取士,唯才是举。
在张松看来,没说人丑不能参考的科举简直是为他量身裁定!
看到诏书的当日,身在蜀地的张松便快马加鞭来了长安, 考试之后张松一直在惶惶不安中等待揭榜。
上天垂怜,张松的名字赫然挤上了文榜。
美中不足,宫中设宴举子依榜上排序两人一席依次而坐,而张松的名字上面挨着周瑜下面挨着诸葛瑾。
这么一座下来,同周瑜一席的张松顿时分外显眼。
庄严雄伟的未央宫宣室内文武百官位列在侧跪坐有序,人人面带笑容左右交谈,然而这些人在交谈的时候眼睛总是时不时往今周瑜同张松所在的酒席上看去。
周瑜如宋玉在世,张绣似无盐再生,两人这么一坐顿显周瑜愈发玉树临风,张绣更加面目可惧。
即便是贾诩自认见多识广在面对这么一个组合的时候,也会在与同席攀谈的时候反复看来。
被众人打量的周瑜毫不在意,甚至还能轻松自若的同张松谈论天下大势: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同他一般优秀,张松才学与他相仿已是不易,不能强求太多!
与周瑜同席的张松浑然无事,从小被人当猴他早已习惯,他今日坐在这里边代表不日他将是一方郡守。只要能有一个施展才华的机会,张松自信能让他人刮目相看。
宣室一角,用于计时的沙漏中雪白的细纱安静的落下,沙漏已经被宫女翻动三次代表三刻已过,原本该于在戌时入大殿的天子到了戌时三刻也为曾至。
不但天子未曾来连谢知非同曹操也不在宣室中,杯觥交错的宣室内热闹非凡,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宣室台阶之上的天子御席同其下代表太傅和相国的两席空置。
刘协自幼波折不断,好不容易安定下来一直在做勤政的天子,无故迟到这样的事少有在刘协身上发生,何况迟到这么久。
时间一长宣室诸人心中难免虚慌,耳边听到同僚窃窃私语的荀彧神色微动往郭嘉同戏志才这两人看去。
只见这两人用手拖腮面面相对似在交谈,然而仔细一看这两人的眼睛都是闭着的。年少一些的郭嘉更是身形摇摇晃晃,似乎已经睡着了。
荀彧瞬间领悟:“……”
必定是这两人又做了什么!
知道不会真出事的荀彧顿时不慌了,稳如泰山坐在那里笑看诸人揣测天意。
直到戌时五刻,一身华装的刘协终于赶到,在刘协身后则是不见踪影的谢知非和曹操,在内监的传唱声中诸人一阵恭迎之声。
文举武举在刘协心中都是助大汉摆脱一群连论语都默不出的傻子做官之利器,面对国之利器刘协岂有不重视之理,然远水解不了近渴,大汉现在更重要的任务是平定有不臣之心的诸侯,避免重蹈东周之辙。
因此从甘泉宫出来的刘协一听说打不臣之侯,刘协的心中瞬间闪许多人的名字:袁绍、袁术、公孙瓒、刘表……
这么一溜达,好家伙,除了个陶谦外即便是孔融也隐有不臣之心!
当下刘协让宫女候在甘泉宫外,同谢知非与曹操一起返回甘泉宫,将门一关便是一个时辰。等刘协在此从甘泉宫出来的时候,打开了新世界大门的刘协脚下如踩棉絮一般往未央宫的方向飘然而去。
若是一个时辰前的刘协从甘泉宫出来是为了今日宣室文举宴会的话,一个时辰后刘协从甘泉宫出来则是为了一个人。
一个让谢知非同曹操匆匆拦截刘协的人:荆州牧刘表!
为了自己的美好生活,深深醒悟绝对不能让谢知非长待长安的郭嘉同戏志才一心扑在如何名正言顺的让谢知非带兵讨伐刘表上:谢知非出去了,他们就有酒喝了!
当两人将天策军四周各方势力清一遍后定下来攻打刘表的方针。
在整个长安上上下下关注科举的时候,郭嘉和戏志才两个人别出心裁的开始关心刘表,不但关心刘表还关心刘表所在的荆州及刘表手下的势力。
对于如今的天策军来说,出征最大的麻烦就是钱不够!
此时的兖州的确是从安顿二十万黄巾军后缓过气来了,然而兖州在春收之前只能自给不能供给,而徐州虽然富饶但在陶谦不藏私的为天策军提供西征长安的物资以及往荒芜的司隶之地使劲砸钱之后,饶是徐州富裕如今也囊中羞涩顿显力不从心,至于刘协的朝廷,从今次科举出题已是同钱财有关便可见国库是何等的空虚。
对于如今的天策军来说,唯一的选择似乎只有修养一年半载再对四周拳打脚踢,这也是谢知非同曹操的谋划。然而这一切在想饮酒的郭嘉同戏志才面前都不是问题!
任何困难,为了美酒,他们都可以解决。
有条件上,没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
自己没钱没粮草的情况下,完全可以让其他人给,比如说青州牧孔融。
以孔融爱惜自己声名的习性,只需时机恰当的时候震怒的天子下一道天下皆知的诏书命孔融提供讨伐叛逆的物资,孔融绝不敢不从。
算出只要有前四个月的粮草挺到春收便无后顾之忧的郭嘉立刻同戏志才一起立拦住还未入宫的曹操,开始从各方面劝曹操出兵:“相国只当这是攻打刘表最差的时机,却不知物极必反此时也是攻打刘表最好时机!”
郭嘉长身玉立神情镇定,似乎没有什么是在他掌控之外的事:“袁绍不必我说,与公孙瓒乃大仇无需我等插手自可见其消耗。随北方有张绣与刘表联盟似呈夹击之势,然张绣有贼心无贼胆,结盟刘表多为自保,若我大军讨伐刘表之时派人游说,张绣必降!”
说完北方,见曹操不给糖吃的郭嘉努力振作,手一变又指向西面:“阎忠死后马腾、韩遂两人相互争权几成仇敌,此时两无论声势势力均奈何不得对方,只需朝廷一道诏令加封其中一人为凉州牧,此二人必反目成仇,我等只需观其内斗即可。”
说罢郭嘉顿了顿期待的看向曹操,以往在兖州的时候若他这般曹操必定拿出美酒,然而这一次曹操直接将眼睛一闭装作没看见:“唔!”
——不是他不给,而是贤弟为了防止他心软,已经将他家中所有的酒强制没收了!
顿感自己失宠的郭嘉内心苦:“……”
见曹操这般,郭嘉唯有更加坚定创造各种条件让谢知非常年征战不回的心思,当下郭嘉手指向南方:“袁氏之姓出于陈乃舜之后,五行为土,光武皇帝曾说汉承火德代汉者必承土德,恐袁术已将自己当做那承土德之人!”
郭嘉这话让曹操不由想到酸枣联盟的时候袁术那反常的举止,只怕那时候袁术想的不是同袁绍对着干,而是想要自立为皇。
想到此处,曹操不禁想到袁术在孙坚一路高歌猛进之时断其粮草一事心中便信郭嘉所言不虚,拊膺切齿道:“竖子尔敢!”
“相国莫气,这等莽夫又岂能成事?”
郭嘉笑道:“正所谓天之所助者顺,人之所助者信。袁术无信顺之实却望天人之助,可见其愚蠢无谋又眼高于顶,若袁术动,必在朝廷于荆州战事正酣时袭徐州。袁家名满天下朝廷本不好轻动,然袁术若真攻徐州对朝廷失义在先那便不能怪朝廷不仁义!”
将四周势力分析完毕之后,郭嘉坐到曹操面前甚是得意:“如今相国可知,为何奉孝说这是攻打荆州最好的时机?”
——相国,可有酒喝?
知道,这简直是天赐的好时机!
曹操听完后没有丝毫停顿丢下期待得到美酒作为奖励的郭嘉,飞一样的跑出府径直找上谢知非,两人长期分工明确致使曹操面对谢知非别的不提开门见山只有一句话:“若贤弟领兵八万,需多久方可攻下荆州?”
当下谢知非也不问军备是否足够,只是估摸了下荆州此时的情形对曹操说道:“荆州将贵兵良,多则一年!但若攻打荆州,只需度过前四个月大军便可以就地补给。”
“一年……”曹操听后皱眉想到:郭嘉同戏志才谋划中军备可持续使用半,谢知非又言克荆州需一年左右然而四个月之后可以从荆州补给,这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曹操一拍手:干!
决定干一场大事的曹操将郭嘉同戏志才算计出来的时机同谢知非咬耳朵说完,面对这个需要刘协配合的时机,眼看时间不早的两人立刻入宫截住刘协。
当宫女将甘泉宫门关闭之后,见四周侍卫远离听不到他们三人谈话的曹操这才对刘协问道:“陛下以为,刘表此人是忠是奸?”
这个问题让刘协神色一黯,沉默了起来。
即便是天子刘协依然慕亲情,尤其是曾经的刘协又面临堪称绝望的傀儡生活,只是刘协有多么期待,刘表同刘璋二人对他的打击就有多么大。
许久之后,刘协深吸一口气让自己不显得可怜:“相国不知,李郭二人攻打长安之时朕曾诏刘表出兵勤王。”
说道这里,口中苦涩的刘表没继续往下说,从李郭二人从西凉出发到长安再次沦陷,离得最近的刘表未曾发一兵一卒,他对刘表发出的三道诏令如同人间蒸发一般,连传信的人也不见了踪影,想来多是遇害。
见此,作为刘协的老师的曹操难得柔和许多:“观其行而知其意,想必陛下已知刘表拥太袓起兵之地已藏西伯之志欲卧收天运。此人虽有德名却无德行,杀降多疑两面三刀,况且此人其包藏奸心,起义学搏求儒士为己造势,今其手兵多将广食客过千。”
长叹一声的曹操沉声道:“最让臣忧心的是刘表手控西南北据汉川,南之蛮越沃野千里,其治下荆州万里肃清市民殷富,虽是宗亲却是我大汉隐患。此时北方袁绍腾不出兵力南下,正是拿下荆州的最好时机。”
对于刘表有没有二心,初期若是刘协还不清楚的话当他数道密诏传刘表北上均石沉海底的时候,刘协的心里是已经认定刘表心怀二意。
然而比起刘表,刘协倒觉得北方那个更危险,毕竟这人曾经起过另立新帝的念头还差点付诸行动:“可袁绍已是贼心外露,为何不先攻袁绍?”
曹操肯定道:“袁绍素有贤明,朝廷不能无故而讨伐!”
最重要的是袁绍同公孙瓒一直在死磕,四年的时间里这两人眼中没有其他只有彼此。偏偏两人实力相仿,以前是公孙瓒强一些现在是袁绍强一些,两人这相差不大的架势再打个两年完全没问题!
长时间的征战对人力物力和财力的损耗会成倍的递增,再强大的势力也会被掏空。唐帝国在最强盛的时候被南诏拖了十年,待到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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