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笑了,起身从身后拉出两只上锁的黑漆大箱子来,用那串钥匙开了锁。
霎时间,珠光宝气自箱中迸出,曹操和曹鼎都大吃一惊。什么各式华丽的玉器堆了整整一箱。另一个稍大的箱子更了不得,都是价值不菲的宝物。
“这...这是...哪来的?”曹鼎虽敛财有术,却从未一次见到过如此多的珍宝器物。
“这都是在京各署台掾属送给你的东西。你还没来,就由我代为收纳了。”
“还是京官肥呀…”曹鼎从箱中捡出一只孔雀投壶来,把玩着道。
“你错了,受此礼遇不是因为你加官晋爵,而是因为你是宋氏姻亲。”曹嵩笑着拍了他的肩膀一下,“月满则亏,水满则溢。你能得到这么多人的孝敬,可就离倒霉不远了。”
曹鼎听他这么说,便把投壶一丢:“请兄长指教,弟愿闻其详。”
曹嵩将两个箱子盖上,又挂上锁头锁好,才道:“依我之见,这两箱子东西你一件都不要动,索性连东西带箱子都赠与王甫、曹节。只有买通这两个阉人才可保平安。”
曹鼎面有难色,他实在有些舍不得:“可惜了…”
“可惜?不舍这笔横财,你就得不了平安,弄不好还会连累到我。自从孝安皇帝以来,外戚、宦官多有争执。当今皇上赖王甫、曹节等铲除窦武才得正位,阉人之势盘根错节根深蒂固。想那扶风宋氏虽门第高贵,却无宠而为皇后,自身不固,只有大举提拔保举亲信,所以似你这等资历的人物才得以入省**职。可是你尚未上任就先得此等馈赠,还想在家乡修建田庄,这不是正触在王甫他们的霉头上吗?如今什么年月,不给王甫、曹节送钱,官能坐得稳吗?看长远一点,以后来钱的道道还多着呢,不要因为这些流水钱财坏了前程。”
曹鼎一咬牙:“我听你的。”
“这就对了!”曹嵩拉起曹鼎的手,把钥匙塞到他手里,“从今往后,我与王甫、曹节周旋,你和宋酆虚与委蛇,宦官和外戚都要顾及。咱们脚踏两只船!”
曹操瞧他们聊得投机,不声不响起身出了书房。他觉得这五年里父亲一点儿都没变,关心的仅仅是家族前程和仕途走向。如今身为大鸿胪,位列九卿却还是只想着职责以外的事情。加之方才他对自己爱答不理,更添了一分寒意,便不再听他们说话,慢慢踱进了后院,放好行李,去看望五年没见的弟弟。
进入后院书房,曹操发觉弟弟曹德长大了,五年的光景这个小胖子已经出落得一表人才了,相貌实比自己俊美得多。见他未认出自己,又说:“德儿,五年不见,哥哥回来了。”
此刻正在看书的曹德手中的竹简砰的一声落地,眼里顿时闪出了泪光,喜出望外地道:“你是兄长?是阿瞒么?”
“嗯。”
曹德一头扑在他怀里:“哥哥啊...你可回来了…阿德做梦都想你。爹爹他好狠心啊…你总算回来了…”说罢便泣不成声了。
兄弟二人抱头痛哭。
“走!阿德,咱们出去吃酒。”曹操拍了拍弟弟肩膀。
就这样曹操和周澈在街上,相遇了。二人一番见礼后,周澈给曹操介绍了周仓诸人。
“阿瞒啊!不。是孟德。孟德你我相遇,本应好好聚聚,可是为兄俗务在身,要赶着去尚书台府衙报道,等此事完毕,吾必定约汝。”周澈作揖行礼道。
“不敢!不敢!兄长的事要紧。吾静候佳音便是了。”曹操回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