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熊奇的担心有些多余,他的信使虽然被周仓等人截走,却没有送命,只是耽误了一点时间后,就继续向诸暨进发。不过,在到达诸暨之前,他先遇到了桓玄。
听说房廷被一个叫周澈的汉军射杀了,桓玄的脸色立刻阴了。他回头看了一眼李钟,李钟也有些尴尬:“那家伙…够歹毒的啊。”
“何止歹毒,简直是卑鄙。”桓玄怒不可遏:“他这是嫁祸于我,离间我和房将军的关系。”
李钟撇了撇,很是不以为然。桓玄也没心情和他争论,命令后羿营跑步前进。李钟一听,连忙提醒道:“将军,五十里争利,必蹶上将军,这岂不是正中那小子下怀?”
桓玄冷笑一声:“哼!他若敢来找后羿营的麻烦,我倒是求之不得。不过,我看他不会这么蠢。”
李钟眨眨眼睛,欲言又止。
……
夕阳西下,周仓飞马而来。
“三叔,斥候讯息,桓君率领后羿营正在赶来,离我们还有二十里。”
周澈吃了一惊:“来得好快。”
“是的,他们在跑步前进,扬起的烟尘很远就能看到。”
周澈转头看向朱治和伍绍。伍绍很失望。他原本指望周澈能够拖垮贼军,解白杜里之围的。如今贼军尚未崩溃,桓玄又率领后羿营赶来支援,白杜里解围更加无望了。
“不要急。”周澈安慰道:“有时候兵多未必就是好事。房廷死了,房慷不会让我师叔有机会掌握这里的人马。你们回去,让你们家主准备好床铺和酒食。三天内,我们会赶回白杜里休整。”
伍绍虽然失落,却不敢得罪周澈,连忙答应,不过朱治却很奇怪:“周君,你不去白杜里,打算去哪儿?”
“桓玄来了白杜里,我们就去诸暨,跟他捉个迷藏。”周澈拍拍绿螭骢,笑得很开心:“他们两条腿,我们四条腿,要比谁跑得快,当然是我们有胜算了。”
朱治也笑了。周澈说得没错,桓玄的箭术再厉害,他也追不上周澈等人。周澈去诸暨寻找机会,给房慷施加压力,的确是解白杜里之围的好办法。
“君理兄,你帮我办件事。”周澈叫过朱治,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朱治听了,眼睛一亮:“当真?”
“我会骗你吗?”周澈拍拍朱治的肩膀:“记得到时候给我们留一点。”
朱治一拍胸口:“周君放心,若能成功,绝不会忘了诸位的好处,一定让你们满载而归。”
将士们虽然不知道周澈和朱治说了些什么,但是朱治允诺让他们满载而归,而不是主公一人,自然是周澈给他们所有人都要了好处,兴奋不已,精神抖擞。
周澈带着他们离开了白杜里,向西急驰而去。
走了不到十里,周澈就看到了远处的烟尘。看着背弓负矢的后羿营急行而来,周澈摇了摇头。
对付普通的山越军士卒,骑兵有足够的优势,可是面对以弓矢为主要攻击手段的后羿营,特别是有桓玄这个高手在,他不敢轻易上前挑衅,还是敬而远之的比较好。
他选择了另外一条路,与桓玄隔着一道阡陌,隔田相望。
看到桓玄的战车,周澈勒住了绿螭骢,迟疑了片刻,拨马向桓玄走去。小肃、孙信立刻跟上,小肃抢到了周澈的前面,手按上了长剑。
见周澈走来,桓玄也示意驭手停下了车,他轻拍着车轼,叹了一口气,摇摇头,无奈之情溢于言表。“这竖子,又来坑我了…”
李钟强忍着笑,抱着手臂,站在车前两步。四个身着精致皮甲、身负弓矢的少年站在一旁,用一种复杂的眼神打量着周澈。他们和镇氏兄妹一样,都是桓玄的弟子,对周澈这位堂师兄敬畏有加,充满好奇。
周澈在离战车二十步的地方停下,扬声叫道:“桓君,下马叙叙旧吧?”
桓玄哭笑不得:“你我现在是敌人,有什么旧可叙?”
“话可不能这么说。”周澈大声说道:“桓君,我刚刚替你除掉房廷。你就算不谢我。难道夸我两句,以资鼓励也不行?”
“说这些有意思吗?你就不是想离间我和房将军吗,我们是多年的好友,怎么会上你的当。”
“哈哈哈…”周澈大笑:“既然如此,那我现在去杀房慷,你会回去保护他吗?”
“房将军身边有勇士数百。又何须我保护。周澈,你太自负了…”
“多谢桓君提醒,我知道了,我会小心的。”周澈拱了拱手:“桓君,我杀了房慷之后,许驹就无人可用,只能信任你了。到时候,你一定要记得我们约好的诺言,休兵止战啊。”
桓玄以手掩面,痛苦的哼了一声,咬牙切齿的骂道:“这竖子…”
“桓君保重!等我的好消息。”不等桓玄回答,周澈拨转马头,奔驰而去。他和周仓等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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