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凉、镇武虽然气恼,却无可奈何,只得安排小肃到旁边的大帐里休息,又派人去请房慷。时间不长,房慷来了,他面色苍白,眼窝深陷,眼中布满血丝。余凉、镇武一见,不禁大吃一惊,连忙询问是怎么回事。
“桓玄他的师门弟子周澈杀了我儿。”房慷咬牙切齿的说道:“那畜生在哪里,我要杀了他,为我儿报仇。”
余凉、镇武大吃一惊。周澈杀了房廷?--“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前天晚上。”房慷握紧了拳头:“我说周澈怎么能逃走,桓玄又再三推诿,不肯前往白杜里,原来这都是他师门串通好的,要坏我儿性命。为争兵权,伤及小辈,实是无耻之尤。镇将军,我觉得令郎、令爱被擒恐怕亦非巧合,是有人故意泄露他们的行踪吧。”
房慷这么一说,镇武也觉得有些不对了。
那边房廷刚刚遇袭阵亡,这边桓玄就出发了。桓玄刚刚赶往白杜里,周澈便西行劫了镇氏兄妹,事情会这么巧?他们师门有没有会面,有没有密谋?
余凉立刻派人去打听。他没费多少功夫就得到了大把的确凿证据,就连正在享受的小肃都直言不讳,俺家主公虽然和桓君相认不久,但和桓君关系很好,就在来的路上,他们还停下来谈了很久呢。
镇武的火一下子被拨了起来,与房慷联手,向余凉请示罢免桓玄,并捉拿桓玄问罪。
余凉没有答应他们,他只是同意先调回桓玄再说,连拿退兵去换回镇氏兄妹都不同意。但是他接受了房慷的请求,将这件事报与许驹知晓,请许驹定夺。
为了确保信使不会被游荡在外的周澈等人劫杀,余凉派出了多达三十人的队伍,全部乘马,分成三道赶往白杜里,务必要把军令送到桓玄的手中。
白杜里越军营地,桓玄脸色铁青,苍白的皮肤下,牙齿咯咯作响。
“这竖子…”桓玄喘了两口粗气,一拳砸在案上,怒吼道:“运气怎么会这么好?”
李钟抱着手臂,站在一旁,听着桓玄的怒吼,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周澈居然追上了镇氏兄妹,并且生擒了他们。镇氏兄妹不应该早就回到了岛上吗?三十里路而已,半天时间就能赶到了,他们怎么走得这么慢?
不得不说。周澈这运气的确好得让人嫉妒。怪不得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桓玄也沉不住气。哪怕只要有周澈一半的运气。桓玄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镇氏兄妹还真是扶不上墙的烂泥啊,害人不浅。
周澈抓住了镇氏兄妹,要换取撤鄞县之军,余凉不肯做主,把难题转移给了桓玄。桓玄是撤还是不撤?不换,镇氏兄妹死了,镇武要恨他一辈子。撤?撤回鄞县之兵。周澈的实力更强,搞不好鄞县局势会攻防易手,将给他们造成更大的麻烦。
更麻烦的是怎么向房慷解释。难道要说是你儿子怕死,躲到后帐不敢出来,结果被我师门的后辈一箭射个正着?虽然这是事实,可是丧子心痛的房慷会相信吗,军司马熊奇和那些亲卫会支持他的判断吗?
“给我十骑。我就能生擒此儿。”桓玄长叹一声,看着帐外正在等消息的十名骑兵。郁闷无比。
李钟摸了摸鼻子,没有吭声。余凉可以集结三十余骑来送信,却不可能给桓玄十名骑兵。骑兵在山越是身份的象征,而不是战斗部队。
“回吧。”桓玄沮丧的挥了挥手。“通知熊奇,撤兵!鄞县那边先按兵不动。”
李钟吃了一惊:“将军,就这么撤回去岂不是自投罗网?”
“谁敢动我?!”桓玄眼神微缩,哼了一声。
桓玄赶了两天路,终于来到白杜里,在里外住了一夜,还没来得及展开对白杜里的攻击,就不得不拔营起身,赶往诸暨。
一天之后,他再次遇到了周澈。
周澈骑在绿螭骢马上,远远地看着桓玄,却不近前。桓玄远远的看着他,不禁狐疑:“这竖子想干什么?”
李钟想了想:“怕是赢了将军,担心将军发怒吧。这小子虽然诡计多端,对将军还是敬畏的。’
“胡说,我会因为他赢我了发怒?”桓玄破口大骂:“他赢了我吗?老李,你现在越来越不辨是非了。”
李钟眨着眼睛,无辜的看着桓玄。桓玄讪讪,摆了摆手:“去,问他有什么事,没事我就走了。”
一个少年排众而出,紧了紧身上的弓箭,向前走去,一直来到周澈的面前,拱了拱手:“堂师兄,镇师兄、镇师姊无恙否?”
周澈指了指身后。三十步外,镇氏兄妹坐在马背上,手被绳子系着,绳头牵在其他骑士的手中。骑马对他们来说显然不是什么轻松的事,看起来脸色很紧张。镇贞的脖子上系着一块丝帕,很好看。
&n...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