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这等事听起来的确是可怜,周澈的部下们除却杜子腾这类人之外,周仓、孙信等人,仗义轻侠出身,心中还有热血正义,本以为周澈会给她们做主,却没想到是这样的结局,所以有这么一问。
“这个证据能做什么,地方和朝廷,会为一个年少女子的一面之词,这些找个裱糊店就能造出来的文书凭证来找江东豪强的麻烦,你仔细想想,不要站在卢青梅那边,你若是审理此案的官员,你会如何做?”
周仓、孙信也是心思灵活之人,被周澈这么一说,沉思了会,脸上也是露出无奈的神色,在那里摇了摇头。
周澈端起身旁茶几的茶碗,喝了口已经凉掉的茶水,缓声说道:“其实这等豪强吞并田地并不是错处,但吃了这么多不用缴税,这就是国家大害了。”
中午停靠,中午杀道士,有普渊观的大笔好处在,秣陵县衙门办事效率极大的提高。
尽管地方豪族大户和这贼道士多有往来,周澈这么杀了他,众人心中自有怨言,但比起普渊观这块肥肉,怨言算个什么,交情算个什么,尽快处置成铁案,大家分了才是要紧事,官府用心,地方上豪族也是帮忙,秣陵官府办事效率在这一刻极高,在天黑的时候,已经有案卷文书什么的送到了周澈的座船上。
“金饼六百个,还有三盒精致的珠宝首饰,都已经放在了船上,这些账册这次抄捡赃物的清单,还请查办使查阅。”
罗县令说这个的时候,脸上满是喜意,周澈说过不要财物,但地方上若不给,那就太不懂做事了,送给周澈这些绝对可以称得上丰厚,价值毛算七百多万钱。但罗县令这一干人捞的绝对不会少,大家发财何乐而不为。
“道观名下的田地这个,等周澈从州府返程的时候,这边会整理一份田产名目给周君。”
周澈点点头,这些东西对他来说实在算不得什么,随意看了看清单,开口说道:“抓来的那些假道士审问了没有?”
被周澈这么一问,那罗县令立刻有些尴尬,大家下午都是忙着发财,谁还顾得上审问假道士,反正那么多罪名都已经坐实,不可能翻案了。
周澈自然明白这一干人的心思,他只是笑了笑,开口说道:“罗县令和府中各位今晚辛苦些,连夜提审,问出口供,让他们在口供上画押,办成铁案,若是人手不足,本官这边也可以派人过去帮忙。”
既然周澈不怪罪,只是提了新要求,这个要求也不是那么过分,还要派人帮忙,左右没说分更多的钱财,罗县令这边自然没有意见,只是连忙站起惶恐的说道:“查办使这般勤谨用事,让下官真是觉得惭愧无地,下官今夜就回去拷问提审,一定问出口供来,给周君个交待。”
周澈笑着点点头,还起身将罗县令送到了船头,这又让罗县令受宠若惊,周澈回来之后,直接点了孙信和小肃两个人的名字,直截了当的交待说道:
“普渊观和鄞家定有勾结,口供上一定要提到。”
......
跟着周澈船队的马队,在秣陵城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后,立刻有人快马向江东各家豪强去报信,第二曰清早周澈的船队启程,那边有一队快马已经要进入鄞县境内,周澈自然不知道这个,但他在船头上左右看,却发现岸边的马队数量比昨曰少了很多。
一夜审讯,被抓的假道士那边真是吐出不少口供来,秣陵县衙役们和这些道士多有往来,而且知道这些人是亡命徒和江洋大盗,不敢动手拷问。
不过有了孙信和小肃在,他们二人可不会在乎这个,衙门大堂上“自杀了”十几个假道士之后,其他人就知无不言了。
掳掠本地殷实富户的子弟,勒索钱财;谋害外地不知道观底细的客商,谋财害命;劫掠外府和水路上有姿色的妇女等等罪状都是招供,其中也提到了受鄞家或其他豪强家族驱使,在外面抓人杀人的案子。
但大部分的事情都是由普渊和三个普渊的亲信布置,下面的人并没有直接经手,普渊和两个亲信昨曰被杀,剩下一个亲信问出口供之后,也不敢让他留在衙门中,直接带回了船上。
普渊的亲信也是江洋大盗,自以为活的够本,生死看得开了,不过见到孙信和小肃的手段,才知道自己还没看开,倒是知无不言,不过鄞家做事这点谨慎还有的,普渊这位徒弟能知道的事情也并不太多。
士绅勾结匪盗,并且用这些人杀人越货,这个罪名可大可小,自接受诏令后,这一路上看到了江东豪强的种种手段,周澈还是慎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