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扎手,他娘的有朝廷蹶张弩!”
有人在那里乱叫,蹶张士所正对的方向,贼人已经是散了,两轮射击之后,蹶张士也不恋战,直接转身退回了亭舍之中,早就准备好的亲卫们就要拿着障碍物堵住门口,周澈稍微沉吟,就冲着下面大喊道:
“不要关门,还要出去,元福,你领二十人,从正门出,向前冲杀一百步,无论敌情如何,都要退回!”
周仓在下面大声听命,队伍规模小,整队却也容易,很快就是一队人大踏步的走了出去。
两轮弩箭,贼人们还有些惊魂未定,却看到又从亭舍中出来了一队官兵,别的不说,那身甲胄实在是太过骇人,全部都是铁甲,再看看官兵的兵刃,都是长枪大刀的,看着对方长得都是高大健壮,好像不会有什么便宜战。
二十名披甲的战兵齐步跑来,甲叶碰撞,脚步踏地,虽然人少,可气势也是慑人,正当面的贼人情不自禁的就向后退,可他想退,身后的头目们却不答应,在那里猛地推了几把,又在那里大声吆喝。
终归是人多胆气壮,又有什么军法勒束,总归是一干人向前迎了上去,眼看就到了跟前,双方都是发了声喊,刀剑长矛都是挥出刺出,惨叫随即响起。
但贼人们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惨叫都在自己一方,这伙官兵太强,可想退想散开却不容易了,周仓率领的兵卒已经进入了敌阵。
“孙信,你领二十人准备,替换元福!!”周澈笑着命令。
水上的强人讲究个下水方便,此时天气尚热,穿着的都是短襟,有的干脆是光着上身,穿着犊裤,简单的很。
可这样的装束在刀剑强弩面前和赤身躶体也差不多,周澈的亲卫则是甲胄齐全,虽说这天气包裹的严实,但在战场上刀剑无眼的,防护好些总归是没错。
偏生这还是夜战,没有阳光照射,实际上裹着盔甲,里面垫着内衬,并不是那么难受。
战场上的声音如果仔细听,能听到叮叮当当和噗噗的声音,这叮叮当当,自然是贼人们的兵器打到铠甲上的动静,夜间天色昏暗,众人乱战,想要动手击中盔甲的缝隙也不容易,砍在铠甲上,自然是叮当作响。
偏生水上船上空间狭窄,盗贼们用的都是刀斧短兵器,可周澈亲卫一干人都是长刀长矛,军中的家伙,彼此挥砍刺杀,贼人的兵器都无法碰到周澈这一干亲卫,被长刀长矛砍入刺入,自然就有那噗噗的声音了。
周澈的亲卫们本就是装备精良,训练勤谨,又被历次的战斗胜利养足了信心,夜间被人数优势的敌人围攻,又是在不熟悉的地方,大家本还有些忐忑,可周仓一干人回来后,信心都是足了。
周仓领着人出去杀完,却是加入了由小肃指挥的第三拨二十人,周澈的这些核心亲卫并不是每个人都是领队,可能这次领队,下次就是作为队伍中的普通一兵,周澈的想法很简单,就是让每个人都受到尽可能的锻炼。
本来贼人们占有优势,用的是几面合围的手段,但正面地方杀的厉害,先是被强弩和弓箭打乱了一会,然后又被这小队从容冲杀,已经是乱了,为了维持住不溃散,就要从其他各处调人过去顶住,其他几个方向琢磨浑水摸鱼,不过房顶上有周澈的弓箭手和蹶张士,他们藏在暗处,可以从容的装填,张弓搭箭,偏生下面的盗匪还都是拿着火把,简直是活靶子,凑近了就死,只能是缩回去。
有人丢掉火把,可天气晴朗不说,中秋刚过,月色正好,如何躲藏的过去,眼见着大队人马都朝着前面凑过去,其他人也不愿意呆在这边等死,也都是跟了过去。
这样的战斗,小肃却是换成了用惯的长剑,等他领着人出去,匪徒们已经后退了许多,周澈能听到房顶其他方向的弓箭和劲弩零星射击的声音,他在那里开口对周仓说道:“贼人居然还没有乱,看来底子还是没有拿出来!”
被这么几次冲杀,贼人的居然还能围拢上来打,这个组织和指挥也不算差了,射手的眼力都是不错,听到周澈这么讲,眯着眼睛看了看,开口说道:“有些人穿着不太一样,夜里也看不清是皮甲还是布衣,似乎这些人是指挥的。”
能看到那些短衣短裤的盗贼之中,有些包裹的严实的人散布其中,明显是头目一样的角色。
“有弓箭,大家不要乱,先冲过去杀了他再退!!”
两人正在房顶议论,却听到那边小肃在那里大吼道,那个小队猛地加快了脚步向前冲去,能听到惨叫声也密集了许多,周澈眉头皱起,回头大喊道:“鲍应率队出去接应,小彪也带队出去!!”
下面有人轰然答应,一起涌了出去,实际上方才惊惶并没有影响小肃率队的杀戮,现下有了同伴们的接应,却又是向前推进了一段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