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里,周澈亲自带着一队士兵赶来了。这队士兵趁着夜色悄悄顺着绳子爬下城墙,他们在树林隐蔽的地方抛洒了大量易燃物之后,携带着更多的火油等助燃物品,象鬼魅一样消失在漆黑的夜里。
黄盖被激昂的牛角号声惊醒。他睡眼惺忪地爬起来,朝蛮胡联军大营方向望去。大营里旌旗招展,人喊马嘶。敌人好象今天要全部出动,要进行全面的攻击了。黄盖下意识的望了一眼城外茂密的树林。昨天敌人暴风骤雨般的攻击把他打怕了。
城楼上站岗的士兵突然敲响了报警的锣声。姜枫也醒了,他对这声音非常反感,他觉得这声音脆弱无力,远没有胡人的牛角号声好听。牛角号低沉浑厚的声音让人感觉到大草原的雄浑气势,感觉到大漠的广袤苍凉。当然他最喜欢的还是鼓声。鼓声比号角声更加浑厚,更加有一种威凛天下的无敌气势。
梅山上,敌人出现了。同昨天完全一样,他们开始了密集的射击。步兵们架好云梯,突击部队开始攀城。汉军吸取了昨天的教训,部队没有分点驻防,而是散布在长长的城墙上。两百多人从主城墙一端开始,一直延伸到梅楼上。
这种防守方法特别不利于敌人的重点攻击。但在没有其他办法躲避敌人箭雨的情况下,这是唯一的办法,可以避免出现昨天两翼援军被敌人封锁的危险。
一直到自己的攻击士兵爬上了云梯,远射士兵才停止了射击。但随之更多的近距离射击士兵射出了手上长箭,帮助己方攻城士兵继续压制城墙上的汉军。
自敌人射击开始,一直到敌人爬上城墙,汉军都被敌军的弓箭死死的压制在城墙顶上,无法出头。黄盖憋得一肚子火,眼巴巴的等着敌人在自己的上方伸出头来。一张惊恐不安的脸忽然出现在黄盖面前。
黄盖闪身避开对方刺过来的一刀,同时抡圆了战刀,狠狠砍在敌兵的头上。敌人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摔下了云梯。象暴雨一样下个不止的长箭突然停了下来。敌人疯狂的吼叫着,开始了夺城大战。
黄盖站在自己防守的城墙垛子口上,熟铁双锏挥舞的呼呼生风,毫无惧色的奋力阻挡着敌人的进攻,他的四周已经躺下了七八个死去的敌人。一个鲜卑大汉正与黄盖在硬碰硬的对刀,火花星子随着刺耳的金属撞击声四下迸射,紧随其后爬上来的敌兵出现在城墙上,随即就中了一箭。
那个大汉眼见自己不能活了,突然狂吼着奋力跃起,张开双手就向对面挥着双锏的黄盖抱去。黄盖措手不及,被他抱了个正着。随着那人跃下的巨大冲击力,两人一起重重的栽倒在城墙顶上。
与黄盖对战的敌兵非常强悍,立即跟上一步,抡圆了大刀对着黄盖的脖子就砍了下去。黄盖被敌人的身体压住了全身,根本没有办法反抗。黄盖本能的狂吼起来。死亡来得真的太快了,他还没有为自己的国家出什么力,就要被一刀枭首了。
林充大吼一声,硬是抗了背后敌人一击,抢在敌人大刀落下之前,把自己的长剑刺进了敌人的背心,穿了个透心凉。那个敌人无限惋惜的望着地上的黄盖,突然就趴下了。黄盖顺手拿起敌人丢下的战刀,用尽全身力气,狂吼着掷进了准备再剁林充一刀的敌兵身体内。
黄盖一把推掉压在身上的尸体,一个翻身爬起来,感激的望了一眼林充,再次象疯子一样杀向自己防守的区域。那里有更多的敌人正从云梯上源源不断地爬进来。
主城墙上,周澈站在最中间,望着城下排得密密麻麻的敌军,耐心的等待着敌人发起进攻号声。
“校尉,乌延在磨蹭什么,进攻号都响两次了,还没有看到他进攻。他是不是在耍我们?”李进站在周澈旁边,非常焦急。
“看他的模样,上午好象不想进攻。他是不是在拖着我们,防止我们增援梅楼?”不过乌延高明啦。他做了个姿态,我们就无法动弹了。看不出来,这个汗鲁王还挺会打仗的,不能轻视他啊。”周澈微笑着说道。
“等一下一把火烧掉他几千人,看他还敢不敢耍我们。”李进心灾乐祸的说道。
“烧掉他几千人不太可能,但至少可以让他不去打梅楼了,而且还可以狠狠打击他们的嚣张气焰…我们少了这么一个包袱,可以全心全意的对付正面敌人,相对来说,坚守更长时间的把握性就大多了。”
周澈说着望了一眼右侧山上的云楼,“我怕他们一计不成再生一计,去攻打云楼,就糟了。”
“校尉,他没有那么多部队可供调度的。如果他真有胆子打云楼的话,我们就再烧他一次。”李进也担心的看了一眼云楼,轻轻说道。
周澈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个计策可一而不可再,也只能用一次。乌延非常狡猾的,他又不是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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