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站在站台上,沐浴着细雨的眼睛温柔地看她。
连翘扭着头,直到再也看不见他。
公交车在台北路停下,连翘撑着伞愉快地下车,再往前走几分钟就是租住的小区,是个一室一厅的房子,面积才45个平米,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连翘打开门连泥泞的鞋也顾不上脱,径直拿了毛巾将那把伞上的雨渍擦干净,然后慎重地放到卧室的床前。
她看着那把黑伞甜蜜地入睡。
清晨的敲门声惊醒连翘,她躺在床|上侧耳倾听半晌,敲门声很轻,颇有节奏,敲三次会停几秒,看来敲门人很有涵养。不过是谁会来敲门呢,连翘感到不解,虽然在这个小区生活将近两年,但是从没有和左邻右舍打过交道。
敲门声还在继续,连翘趿着拖鞋去开门,门打开了,映入连翘眼眸的竟然是公安局的局长王全清,在他后面还有三个人,仔细一看连翘更惊讶了,居然是那天在军事指挥学院操场上偷袭她的三个彪形大汉,但是奇怪的是他们今天穿着笔挺的警服,袖子上还缝着特警的标志。
“连翘。”王全清先打了招呼。
“王局长,您怎么找到这里来了,快请屋里坐。”连翘赶紧打开门,请外面的四人进屋,忽然又想到自己仅穿着睡衣,头未梳脸未洗,一定是难看死了,未免脸又羞红。
屋里只有两张塑料凳子,王全清坐了下来,那三个人则站在他的身后。连翘手忙脚乱地要去倒茶,哪知开水瓶里一滴水都没有,她慌忙去找壶烧水。
“连翘,你先别忙,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和你说,你先坐下来。”王全清拦住她。
看到王全清神色郑重的样子,连翘只得坐在那张仅有的塑料凳子上。王全清瞧着她,又转过头看着身后的三名身着特警制服的男子,道:“连翘,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三位是我们特警队最出色的队员,张清、赵江山、何必文。前天的事是我和严市长安排的,我想具体了解你的实力。”
“为什么?”连翘一头雾水。
“实不相瞒,本市有许多的黑社会帮派,各帮派还招收了众多的喽罗打手,这些喽罗打手中竟有不少是身怀武功的好手,给本市的治安造成很大的隐患。而且我们得到机密线报,最近一个叫做弑手盟的组织秘密打入其中一个帮派,意图挑起他们对社会的仇恨,破坏治安,并通过他们刺探重要军事情报。”
“弑手盟?”连翘瞪大了眼睛,王全清的话无疑打开了一扇通往新奇世界的大门。
“弑手盟是大和的一个神秘组织,据说专门从事间谍、暗杀、破坏等行动。连翘,我们一直在全国范围内寻找武艺高强人品端正的人才充实警力,严市长向我推荐你,很幸运地我发现你参加这次特警招录考试,所以才设计了这次偷袭。连翘,我们特警队需要的就是你这种人才。”
“您太抬举我了,我其实很普通。”连翘难为情起来。
“不,连翘,你确实有实力,我相信严市长的眼光,我也相信我自己的眼睛。连翘,我需要你立刻加入特警队。”王全清斩钉截铁道,郑重的神色让连翘觉得这并不是玩笑,而是不能拒绝的使命。
“我答应,请给我三天的时间。”连翘也郑重地点头。
王全清赞赏地看着她,又道:“成为特警,你的生命将不属于你自己,属于我们这个国家,你可能做到?”
“能。”连翘的语气也变得严肃起来。
“好,面试结束,三天后我希望在特警队能见到你。”王全清大笑起来。
连翘先是一阵迷糊,后来才恍然大悟。
王全清四人走后很久,连翘才醒悟今天是周一,石决明那个卑鄙的家伙看见她又迟到,一定会再扣她的薪水。如果当石决明叫嚣要扣自己薪水时,自己就把辞职信甩到他的脸上。
连翘慢吞吞地刷牙洗脸梳头,慢慢地做早餐,直到把一切忙完,时间是上午十点,离上班时间超过一个小时。
卧室的床前放着那把黑伞,经过一夜后那把伞已经干了,连翘将它握在胸口,俯下身用嘴唇去亲吻伞柄。伞柄上萦绕着淡淡的香气,连翘仔细地想着这种香气,很熟,是某种花香。
但是哪种花香呢?连翘想了很久没想出,她放弃地摇头站起,忽而视线触及放在桌上的樱之花热力贴,顿时脑中灵光一现。她素有痛经的毛病,只要在小腹上贴着这樱之花腹痛症状就会减轻。
是樱花的花香,她的家乡就有野生的樱花树,每年三月底到四月初时整个林间会开满成片的樱花,雪一样洁白,却比雪多了一段清香和神韵。
连翘珍爱地将伞放在床头,拎起包走出门去。公司离她的住处并不算远,十来站路便到了。刚下车连翘便听见前面闹哄哄,待往前走得几十米她便发现公司门口围满了人,其中有些人还携带着棍棒刀斧。